拍卖会次日清晨，苏瑾在保险库前停住脚步。永恒之泪的翡翠花瓣竟渗出暗红液体，在晨光中凝结成血玉兰的形状。她戴上手套轻触花蕊，金属爪镶内侧闪过微光。
\"射频识别芯片？\"Léon先生用镊子夹出米粒大的装置，\"这种军用级设备能持续发送信号十年。\"
记忆如潮水翻涌。2012年那个雪夜，孟晏臣塞给她的翡翠袖扣正在工作台泛着冷光。当激光笔切开包浆，同样的芯片赫然显现——原来这些年孟家始终掌握着她的行踪。
\"不是监视，\"孟晏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倚着门框咳嗽，掌心的血渍染红丝帕，\"是父亲给你的护身符。\"
随着芯片解码，全息投影在墙面绽放。2003年的孟宅书房，孟父将芯片植入袖扣：\"若晏臣失控，这就是保住那姑娘的筹码。\"
苏瑾踉跄着扶住工作台。原来当年孟家内部的权力博弈远比想象中复杂，孟夫人为培养完美继承人，竟默许丈夫对亲子下毒；而孟父早在十年前，就为反制妻子留下后手。
修复古琴的砂纸突然顿住。苏瑾抚摸琴腹内壁的凸起，镊子尖挑出泛黄的信封。孟晏臣的钢笔字迹力透纸背：\"致十年后的苏小姐\"。
信纸飘落，露出泛着蓝光的安瓿瓶。2011年的化验报告显示，孟晏臣书房香薰中的β-谷甾醇含量超标百倍——这种植物雌激素长期吸入会诱发肺癌。
\"还记得我总偷你的素描本吗？\"视频里的孟晏臣正在化疗室录制，苍白手指敲击琴键，\"每次发病，都是靠临摹你的画熬过镇痛泵失效的夜晚。\"
画面突然晃动，他扯开病号服露出心电监护贴片：\"保险箱密码是你初潮那天的日期，里面装着能让孟氏坍塌的东西。\"
苏瑾在琴弦下方摸到微型胶卷，显影后是孟夫人指使财务总监做假账的签名文件。最惊心的是2012年平安夜的监控截图，孟夫人亲自调整了催泪瓦斯的浓度。
孟晏臣在股东大会上按下遥控器时，苏瑾正带着国际刑警冲进孟宅。全息投影在会议厅展开，孟夫人与黑市医生的交易记录，孟父临终前篡改遗嘱的录像，以及许家参与洗钱的银行流水。
\"这是送给各位的新年礼物。\"孟晏臣转动无名指上的玉兰戒指，大屏切换至实时股价——孟氏集团暴跌70%，而苏瑾创立的Yuoo珠宝市值突破百亿。
地下保险库轰然开启，苏瑾举起紫外线灯照向墙壁。隐藏的化学方程式逐渐显现，正是孟夫人当年调配神经毒素的配方。书架后的暗格里，整箱未销毁的β-谷甾醇试剂泛着幽光。
圣诞颂歌响彻看守所时，孟晏臣为苏瑾戴上重铸的永恒之泪。翡翠花瓣里嵌着微型芯片，此刻正将孟家罪证同步至全球各大媒体。
\"现在可以吻我的新娘了吗？\"他舔去她唇边的咸涩，尝到十二年玉兰酿成的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