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恩，那个小子好像没有进雨之国。应该远远地看了眼，就绕着走了。”
绝从雨隐村中央石像的眼珠子里探出半个身子，有气无力的汇报道。
这死小子，没见过这么难搞的追踪目标，一边防着白眼一边还得判断他的前进方向。
橙发男子正屈膝坐在石像深处的舌头上，闻言缓缓睁开眼睛。
“不用再盯着他了。”
白绝“啊咧”一声，声音都轻松了不少：“哎呀呀，可算完事了。”
黑绝反而有几分不解：“现在放弃盯梢的话，万一他真的绕过雨之国直奔泷之国而去，我想再跟上他就很难了。”
现在还能找得到宁次的踪迹，因为绝是从湖心岛就跟着宁次的，一路上都没丢过。要是突然不跟了，那之后想再找人就难如登天。
而且跟踪了这么久，绝对于宁次的视野范围也大概有猜测，极限发挥也就湖心岛的范围。
雨之国虽然是小国，前后也有一百多公里，不是一个小岛可比的。也就是说，在雨之国外围边缘哪怕能看到雨虎自在术，也不可能看到中央的佩恩。
保险起见，宁次很可能会先选择去泷之国看看，排除了泷之国的嫌疑后，又重新闯雨隐。
道理很简单，就跟考试做题是一样的。
四道题里，汤之国是先被秒选的选择题，草隐村是不用写过程直接填答案的填空题，泷和雨是两道大应用题。
雨之国这道题看完题干了，不确定能不能做，那就肯定先看看下一题再做打算。
佩恩没有否认黑绝的说法，只是缓缓闭上眼睛，突然开始凝神感知。
潮湿的空气带着浑浊，又回荡着滴滴答答的雨声，就这样沉默着，不知道过了多久。
“小南，客人到了。”佩恩极轻地说了一句，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黑暗中也突兀地传来一把女声：“我去接他。”
佩恩“嗯”了一声，又补充道：“东方塔楼底层屋檐下，去吧。”
东方塔楼，这是已经进村了。
黑白绝都心底一惊，异口同声：“什么？什么时候进来的！！！”
佩恩脸上没有任何感情波动，冷冰冰地开口：“绝，你已经暴露在白眼中了。”
白绝顿时裂了：“这都什么啊！这小子早就知道我们在监视他？”
黑绝倒吸一口凉气：“不，他不可能看得到我们！他是猜出来的，他笃定晓组织会派人跟着他，又装成不知道的样子演了我们一路。”
情报这种东西向来是相互的。进入了雨之国范围后，绝的本体第一时间就过来找佩恩报告，于是就有了破绽。
日向宁次一直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从被监视反过来变成跟踪者，从而进入晓组织老巢。
佩恩终于开口下了结论：“够了！为失败找借口毫无意义。如果是猜的，那他猜对了不是吗？如果不是猜的，那就证明他的白眼视野也是骗你的。”
白眼的强大之处就在于战略意义，如果有白眼的是一个蠢货，那根本不值一提。
但有白眼的人，再配个绝顶聪明的天才脑袋，那又是另一种意义的无敌。
黑绝沉默了几秒，突然自嘲一笑：“我的监视反而成为了他的突破口，让他确定晓组织就在雨隐，确实是我的过错。”
“我唯一好奇的就是，哪怕他通过我的行踪反过来确定晓组织的位置，他又是怎么穿过雨虎自在术进来的？”
黑绝心知肚明，自己的实力确实很一般，被宁次抓包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但骗过情报人员也就罢了，这小子连轮回眼也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