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则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江晓。他不懂音乐，但他能感受到那旋律中蕴含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力量和……决绝。他知道，江晓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选择屈服，不是选择逃避，而是选择用他最擅长的方式，正面迎战。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车流声。
不知过了多久，江晓停下笔，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五线谱上，一段激昂而悲怆的主旋律已经初具雏形。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张制片的电话。
“张制片，是我，江晓。”
电话那头的张制片显然十分惊喜，声音都高了几度：“江老师！您、您这么快就有思路了？”
“嗯，有点感觉了。”江晓的声音平静，“我想尽快拿到更详细的剧本，最好是完整的。另外，关于这首歌，我有个想法。”
“您说您说！”
“我打算先把歌曲的小样做出来，尽快。”江晓说道，“我想让王安国导演听听，看这个方向对不对。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尽快让这首歌的一部分，通过某种方式，提前和观众见个面。”
张制片愣了一下：“提前？江老师，这……剧还没拍呢，主题曲提前曝光，是不是……”
“我知道这不合常规。”江晓打断他，“但我觉得，这首歌的情绪和力量，或许能提前为《长河落日》这部剧预热，吸引更多的关注。当然，具体方式我们可以商量，比如先放一个纯音乐片段，或者一个概念预告？”
张制片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利弊。王安国导演点名要的人，歌曲质量肯定有保证。提前预热，如果操作得当，确实能带来巨大的话题度。而且，江晓现在本身就是个巨大的话题。
“好！江老师，我马上跟导演和宣发团队沟通！尽快给您答复！剧本我立刻让人给您送过去！”张制片最终答应下来，语气兴奋。
挂了电话，江晓看向王强，眼神锐利如刀：“强哥，帮我个忙。”
“你说。”
“帮我找一个绝对可靠的录音棚，最好的设备，最好的录音师。另外，联系一下我们之前合作过的几个顶级乐手，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首歌的小样录出来。”
王强没有问为什么这么急，只是点了点头：“明白，交给我。”
江晓拿起刚写好的曲谱，目光再次落在“长河落日”四个字上。
箭已在弦。
他不知道这一箭射出，会惊动谁，会引来什么。
但他知道，弓必须拉开。
就在这时，他的私人手机再次震动。
是山猫。
“陈启明在南境边陲小城现身，接触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当地人，疑似与境外势力有关。”
“西山园区，外围警戒人员出现轮换，大飞他们捕捉到了一个短暂的监控空档，正在尝试潜入靠近核心区域。”
两条消息，一南一北，都预示着风雨欲来。
江晓深吸一口气，回复：“让大飞他们注意安全，以获取信息为主，不要冒险行动。”
“盯死陈启明，查清接触者的身份。”
放下手机，他站起身，拿起外套。
“我去录音棚。”他对王强说。
有些箭，必须由他亲手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