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看了看站在河岸上的众人。
高高矮矮的一群人就那么看着他和梁东升，投来的全是坚定信任的目光。
秦牧阳对梁东升说道：“衣服再展开看看，我们要看清楚。”
梁东升抖了抖手中的衣服，又平铺到地面上，看完前面，反过来看后面，又反过来看前面。
再把裤子也平铺在那里反复的看，就像在挑选适合自己的衣服一样。
衣服的大小一看就是高飞能穿的那种，经过河水的浸泡，已经长了一点绿绿的苔。
秦牧阳看到这一套衣服上面布满了各种磨损的痕迹，一些撕裂的痕迹。
他在衣摆处看到一块破损，他记起来那是高飞在营地关门着急夹到自己衣角又猛地用力抽出来时留下的。
他现在可以确认衣服百分之百是高飞的了。
高飞在坠河之后被河水冲到这里，但为什么是一堆衣服在这里？
如果是死了，应该有尸体。
如果是活着，他干嘛脱掉身上的衣服？
秦牧阳一时间脑子里有点乱，他对着岸上招了招手：“老江，你过来。”
他没有直接说发现了高飞的痕迹，担心又是让大家一场空欢喜。
梁东升似乎也是这么想的，虽说很激动，甚至显得有些躁动不安，但也没有喊出来“找到高飞的衣服”或者“发现了高飞的痕迹”之类的话。
江远帆从河岸上跳下来，脚步轻盈越过了好几块石头，朝着秦牧阳走过来。
他现在已经算得上是身姿矫健的那种人群，不再是最初的弱鸡模样。
一走到跟前，他就说：“这是高飞的衣服。衣角那个地方是之前在门上夹的。”
秦牧阳点头。
还未说什么，江远帆就已经埋头在河滩上寻找起来。
跟江远帆这种聪明人一起做事就是很方便，不需要解释，不需要给他安排任务，他自会把自己该做的能做的会做的事情做得很好，甚至有时候还能做到你根本没有要求的事。
聪明，有脑子，还内卷。
在河滩上巡视了一圈以后，他们又发现了另外的一套破破烂烂的衣服，那套衣服很脏，但上面并没有生青苔，看上去扔在这里不过一两天的样子。
江远帆这个有洁癖的人，蹲下来仔细查看了衣服，翻来覆去的看，又低着头四处寻找着。
过了十来分钟，他抬起头对秦牧阳招手，让秦牧阳跟着他在河滩上走动。
“当时他顺水飘到了这个地方，这里刚好有一棵倒在水里的树，你看，树杈上还有一点布条，跟他衣服是一模一样的。”
秦牧阳点头，有一种接下来就看老江表演的感觉。
“这个地方的磨损你看看，这是长期有人在这里打水或者是洗东西留下的痕迹，你看这个石头泥的东西，很有可能是野菜之类的。
“那天，有人按往常那样在这里洗东西，然后遇到了高飞……”江远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