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城的子夜齿轮声比白日轻柔三分，像被月光泡软的金属丝。清歌躺在床上，掌心贴着隆起的小腹，感受着里面偶尔传来的小震动——像两颗即将脱离轨道的小齿轮，随时可能滚进这个充满硝烟与雪松的世界。她忽然叹气，指尖划过妊娠纹，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白的弧线。
“怎么还不睡？”陆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醒的沙哑。雪松味信息素裹着温热的体温涌来，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掌心覆在她手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在想……”清歌歪头枕着他肩膀，看着床尾陆烬的机械翼在月光下投出的阴影，“万一孩子像你们一样难搞怎么办？比如——”她故意停顿，感受着怀里的Alpha身体瞬间绷紧，“像陆沉那样固执，每天抱着《机械伦理学》不放；或者像陆烬那样暴躁，一言不合就拆零件。”
“咳。”陆烬的机械臂忽然在床尾发出声响，他坐起身，机械眼红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姐姐觉得我暴躁？”清歌挑眉，感觉到肚子里的小家伙踢了一脚——像是在呼应她的话。
陆沉轻笑出声，指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如果像我，至少会每天给你煮不加齿轮油的早餐。”他说着，在她后颈腺体上落下一个轻吻，雪松味信息素化作温柔的安抚，“而且性格温和，不会像某个机械狂一样把摇篮床改成炮台。”
“那是防御系统。”陆烬的机械臂忽然伸过来，金属指节轻轻敲了敲清歌的膝盖，“再说，姐姐当年驯服我的时候，不就喜欢我这点？”清歌被逗得轻笑，伸手抓住他机械指节晃了晃：“是啊，喜欢看你把机械零件拆得满地都是，然后哭着求我帮忙组装。”
“我没有哭。”陆烬的机械眼红光骤亮，却在触到她笑意时软下来，硝烟味信息素化作小小的机械玫瑰，绽放在她指尖，“如果孩子像我，至少能保护你不受任何伤害——包括陆沉的黑暗料理。”
陆沉无奈地叹气，雪松味信息素轻轻卷起陆烬的机械玫瑰，抛到床尾：“比起保护，我更希望孩子学会尊重母亲的喜好。”他握住清歌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让她感受心跳的节奏，“比如不强迫她吃难以下咽的营养剂，而是陪她一起吃辣椒三明治。”
清歌听着两人隐隐的较劲，忽然觉得肚子里的胎动变得剧烈——两个小生命像是在为父亲的辩论喝彩。她笑着拍了拍两人的手，在他们同时看过来时挑眉：“最好像我，聪明又漂亮，还能把你们两个笨Alpha收拾得服服帖帖。”
“那是自然。”陆沉低头吻她手背，声音里带着毋庸置疑的温柔，“毕竟是你的孩子，光是在腺体里就学会了怎么让我们团团转。”陆烬的机械臂忽然圈住她腰，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机械心脏的齿轮转动声透过皮肤传来：“如果像你，大概出生就能把机械城的Alpha都迷得团团转——除了我们。”
系统原本在衣柜顶打盹，闻言立刻蹦起来，小黑团子在月光下叉腰吐槽：“得了吧，就你们俩的占有欲，估计孩子满月就会收到‘禁止接近其他Alpha’的机械警告牌。”清歌被逗得大笑，肚子里的小家伙也跟着踢腿，像是在抗议。
深夜的对话渐渐偏离“焦虑”的主题，变成三人对孩子未来的畅想。陆沉说要教孩子读诗，陆烬坚持要先学机械原理，清歌则懒洋洋地插话：“不如先教他们怎么在爸爸们吵架时当裁判——比如用信息素给你们的机械零件上锁。”
“那我们就给孩子准备两个裁判哨子。”陆烬的机械臂忽然展开，在天花板投射出机械星空，“一个是雪松味，一个是硝烟味，吹哪个就代表支持谁。”陆沉摇头轻笑，雪松味信息素化作星星，点缀在硝烟凝成的银河里：“不如用能量糖决定——谁赢了就给姐姐买她喜欢的辣味能量棒。”
清歌看着头顶的机械星空，忽然觉得所有焦虑都被温柔的信息素冲淡了。她摸着肚子，感受着里面两个小生命的动静，忽然想起上界那些关于“雌竞”的古老传说——在那个世界里，女性需要通过竞争获得Alpha的青睐，而在这里，她只需要躺在两个臣服的Alpha中间，看着他们为了博她一笑而绞尽脑汁。
“系统，”她忽然开口，看着小黑团子从衣柜顶滚下来，“你说上界的情债，是不是就是让我来这里收两个忠犬Alpha？”系统刚要回答，陆沉忽然握住她指尖，放在自己后颈腺体上：“情债？我们只是在偿还命中注定的相遇。”陆烬的机械眼映着星空，齿轮转动声与清歌的心跳渐渐同步：“而且永远不会还清。”
窗外，机械城的齿轮仍在转动，远处的霓虹灯光透过窗帘，在三人身上投下斑斓的光影。清歌打了个哈欠，感觉陆沉的信息素化作柔软的床垫，陆烬的机械臂变成温暖的抱枕，将她轻轻托起。在意识模糊前，她听见两人同时开口：“别担心，我们会和你一起，把孩子培养成最优秀的——”
“最优秀的oga？”清歌轻笑，尾音渐渐散在温柔的信息素里。陆沉和陆烬对视一眼，在同一秒露出笑意——不，是最优秀的“她”，像清歌一样，无需竞争，无需依附，只用站在那里，就能让整个机械城的齿轮为她转动。
系统看着床上渐渐入睡的三人，小黑团子偷偷拍下机械星空的投影——这大概是它见过最完美的“情债偿还现场”了。没有雌竞的硝烟，只有雄竞的温柔，而清歌，永远是这场齿轮狂想曲中最璀璨的核心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