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裕垂下了眼帘，看着眼前熟悉的脸，陌生的人。
游嘉毫不畏惧地顶上他的目光：“你真的要开车送我吗？”
真的要上我这一条船，站在我这一边吗？
华景壹号的电梯口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窗外初升的晨光温暖迷人眼。
付裕侧目看着那扇窗外正对着的沪市金融中心沉默了一会。
“嗯，坐我的车吧。”
警察局。
崔稷的目光在游嘉身后看着略显邋遢的付裕身上停留了三秒又回到了游嘉的身上：“游嘉小姐，非常感谢您能配合我们的调查。根据您所提供的信息以及现场监控视频和事故分析报告，我们判断这是一起由大卡车司机操作不当引发的交通事故。事故原因目前也已经调查完毕。安生运输集团的大卡车司机张国保疲劳驾驶造成事故承担全责。对此您还有什么疑问吗？”
游嘉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疑问了，开具事故鉴定书吧。”
“好的。”崔稷将早已准备好放在桌上的文件递给游嘉。
从警察局出来回到付裕的银灰色迈巴赫上付裕才开口。
“接下来想去哪里，公司还是医院？”
游嘉没有急着回答付裕的下巴，而是撑着下巴看向他：“为什么？”
握着方向盘的付裕有些莫名：“什么为什么？”
“据我所知，华东康星太子爷的位置最近竞争很激烈啊，付诚对你好像也不如之前那样满意。在这样的节骨眼上，为什么还要来淌这一趟浑水？”
付裕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笑了两声。
“那怎么了？我愿意。你管得着我吗？”
游嘉摇了摇头，目光却紧紧盯着付裕：“看你的样子，知道我出车祸就从伦敦赶回来了吧？又是因为什么？”
付裕侧目回望她：“你觉得呢？”
游嘉眨了眨眼睛，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对我余情未了吧。”
付裕又笑了几声：“前几天在一塔桥上你对我可不是这个态度。现在怎么又这样说话了？你们女人变得还真快。”
“是啊。”游嘉用唯一一只还能举起来的手小小伸了个懒腰，“车祸怎么也算得上是大刺激了吧，发生改变不是很正常的嘛？”
付裕盯着游嘉的侧脸看了几秒：“你想利用我？”
游嘉倒是也不否认，把前几秒付裕才说的那句话还了回去：“你觉得呢？”
付裕收回了盯着游嘉的视线转而面向前方。
警察局的停车场一大早就已经停满了大半，人算不上多，但也开始有零零散散的人了。
他沉默了大约有小半分钟，才小声地吐出四个字：“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