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这么一说，她倒是察觉出几分古怪。
小时候她确实经常听见司瑾为了司家的事情叹气。司璃的学习成绩并不好，拿了回城名额回了沪市，却也没有考上什么好大学。那个时候游景愉刚刚创业，游嘉的外公外婆想要让司瑾把司璃安排进华泰海能，但司瑾拒绝了，只托人给司璃在江城找了一份工作。从那个时候起游家和司家的关系就变得非常紧张。
除了逢年过节，游嘉基本上很少会见到自己妈妈的娘家人。
“你怎么会知道，是司璃？”
正如姜禾所说，游嘉最好奇的还是这一点。
司璃这个人她见得不多，并不了解，但从姐妹俩的关系来看，司璃的确并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如果是司璃，那一定是个隐藏很深的秘密，怎么会让姜禾知道？
“作为一个不够忠诚的部下，为了防止有一天当我无用的时候被上级放弃，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姜禾并没有直面游嘉的问题，而是提出了一个反问句。
作为一个不够忠诚的部下，为了防止有一天自己被上级推出去当挡箭牌，该怎么做呢？那当然是拿住老板的某个……致命的秘密。
虽然姜禾为盛启安和做了很多肮脏的事情，任何一件她捅出来都足够两败俱伤，但那些秘密并不能够真正保住她。
她的核心目的从来都不是拉着别人自爆，而是让自己活着。
游嘉已经懂了。
她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姜禾自然有自己的手段，这件事只能更加佐证她的能力。
游嘉将一张银行卡和装着耳钉的密封袋放在了桌上。
姜禾困惑地看向她。
“银行卡的密码是郭成建的死亡日期。里面有八千万。”
姜禾皱了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游嘉压了压帽檐：“帮我杀一个人。”
姜禾几乎在立刻了然：“凌学润？”
“但不是现在。”游嘉站起了身，“我要你在盛启安和破产的时候，当凌学润面对和我爸爸一样情景的时候，用同样的方法，杀了他。”
姜禾的眉毛却忽然又皱了起来：“那你把这个耳钉还给我做什么？我既然能有这个自信让凌学润破产，就凭他做过的那些事情，你让他被判死刑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游嘉擦着姜禾的肩膀而过：“可惜我不是正义的使者。也没兴趣当正道的光。”
游嘉打开了姜禾的家门，没有再留下任何一句话。
阳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付裕靠在车身上刷着新闻晒着太阳，正觉得有点儿口渴想去买瓶饮料的时候一抬头刚好看见了从小区里走出来的游嘉。
游嘉掏出烟盒，取了一支叼在嘴里，手上还捏了一根，看着应该是想给他也发一根。
一个小孩手里拿着的气球却刚好撞在了游嘉的脸上。
游嘉将那小孩的气球拨开，却又再一次被重重地顶在脸上，那小孩还踩了她一脚。
不知道为什么，付裕难得从游嘉那张面无表情的臭脸上看出几分情绪。
她没有回头就单手将那小孩提溜了回来，将那根准备分给他的烟插在耳朵上，毫不犹豫地点燃了打火机，吸了一口之后摁在了那个小屁孩的气球上。
游嘉从耳朵上拿下那根烟递给他：“抽完回家，今天要带辰辰去洗澡。”
她的身后是坐在地上大哭的小男孩和从远处急匆匆赶来的中年女人。
付裕笑了一声，将烟叼在嘴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