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卿鱼和宁昱泽二人一唱一和的确定了交易，陈牧野只觉得头大。
安卿鱼的事不大，宁昱泽所图之事才大。
“我觉得我们现在可能不适合留在房间，还是先去餐厅等你们好了。”
沈青竹瞧见陈牧野似乎有话想对宁昱泽说，主动提出告辞。
“是啊是啊……走走走，拽哥曹贼，我们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说完，百里胖胖不顾沈青竹的嫌弃，一手揽着一个离开房间。
“需要我也离开么？”
安卿鱼轻声问道，他不是没眼色，而是自己便是另一个当事人，具体情况还没搞清楚，他还真不确定自己要不要离开。
“不用。”陈牧野还未发话，宁昱泽就先给出了答案，“既然我需要你的配合，那么有些事你迟早会知道。”
“宁昱泽，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陈牧野黑着脸，很明显，宁昱泽的胆大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
宁昱泽却不似平时那样温和好说话，面色凝重的看向陈牧野，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无声的诉说他的坚定。
好半晌，宁昱泽才轻声开口，“队长，安卿鱼背后的那尊神明我要定了，包括队长你在内的所有人都不能阻拦我。”
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一尊如此合适的神明，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两方对峙下，到底是陈牧野先退让了。
即便早就知道宁昱泽的真实身份，陈牧野对他是圣兽这件事也没有太明确的印象，只能体会到宁昱泽的实力超乎想象的强。
毕竟宁昱泽平时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少年心性，在他看来跟货真价实的少年没什么区别。
直到这一刻，陈牧野才有了对方是天地圣兽的深刻印象。
那是一种从灵魂中释放出来的睥睨天下、无视众生的威严。
圣兽之下，皆是蝼蚁。
“我不问你要祂的目的是什么，但你要考虑一下实际情况，哪怕不知道那尊神明是谁，祂也是神明。”
“你们之间目前的差距有多大小宁你心中有数，你如何能保证在你实力达标之前，不被安卿鱼背后的神明发现？”
宁昱泽讥讽的勾起嘴角，当然，这抹讥笑冲的不是陈牧野。
“队长你想多了，你当对方现在有多厉害？能使用出多少本事？”
“不敢露面就算了，连神魂分身这种事都做不到，安卿鱼身上的气息并不浓郁，甚至隐藏的极好。”
“如果不是遇上我，或许真能被祂糊弄过去。”宁昱泽嗤笑出声，“队长你和副队不是好奇安卿鱼觉醒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被探测到能量么？”
“我猜对方把自身的一部分融入到安卿鱼身体里了，融入他体内的部分虽然少得可怜，但操控载体的意识是够用的。”
“除非安卿鱼本身意识强到可以反操控对方放进他身体里的那部分。”
安卿鱼的表情随着宁昱泽的解释变得越来越冷冽，任谁骤然得知这个情况心里都不会好受。
“这可不是正常神明选择代理人的方式。”
吴湘南的眸光泛起了丝丝冷意。
宁昱泽扬眉，“我有说对方是个好东西么？”
林七夜拍了拍宁昱泽脑袋，“别卖关子，说正事。”
“行吧。”面对林七夜，宁昱泽又恢复了平时吊儿郎当没正经的模样，“正事就是，混蛋鲫鱼体内的垃圾玩意对我根本构不成什么危害，一点点的神明碎片而已，可惜是封印状态，不然我也不能才发现。”
“这么说吧……对方要么跟我一样实力受损，要么就是现在不方便以本尊出现，只敢搞点小把戏。”
“等祂方便露面了，事情早就不能像祂所想的那样进行，到那时……祂就要乖乖的交出神格和本源，怕祂？”
“呵，祂配吗？”
宁昱泽戏谑的看着安卿鱼，“混蛋鲫鱼，敢赌么？在祂借助你体内的碎片苏醒试图操控你的时候，跟我一起反杀祂？”
“我是有些垂涎这点神明碎片，也可以想办法把它弄出来，就是跟你做了交易，总不好一点报酬都不出吧……”
“既然敢投放神明碎片，就要做好给他人做嫁衣的准备，现成的成神之路摆在你面前……敢不敢走一遭？”
“九尾的幻术对上本尊的话效果可能不太明显，但对于一个碎片来说……九尾设下的幻术糊弄对方的感知跟玩一样。”
“你用不着担心祂会通过你的记忆看到一些机密，包括我现在跟你的我交易，祂都不会知道。”
“选择权在你，就看你敢不敢走这条路。”
安卿鱼骨子里就带有一些疯狂因子，对于成不成神这件事，他没什么兴趣，但对自己体内的东西……
他有十二万分的兴趣。
或许在成神的过程中，是他追寻真理的一个登天梯。
“挺有意思的，或许有一天我真能摸到所谓的真理。”
“我安卿鱼永远不可能成为别人的傀儡，能操控我的身体我的意识的，只有我自己。”
至此，安卿鱼算是跟宁昱泽达成了互惠互利的交易。
“你说祂的实力或许和你一样是受损的，那么你的身份是？”
安卿鱼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宁昱泽，通过他打探到的消息，一个答案已经浮现在心头。
“你不是有了答案么？”宁昱泽轻笑一声，“有了答案还问我，等着我给你批阅答案呢么？”
“就像你猜测的那样，我是烛照幽荧，是这片天地间唯一的圣兽。”
“怕了么，混蛋鲫鱼？你可是第一个跟圣兽抢食的人。”
安卿鱼：“……”
怕不怕的另说，这个身份倒是让他更有解剖的欲望了。
安卿鱼悄悄攥紧遮掩在斗篷下的拳头，避免自己一个激动情绪外露，好不容易抹平的账又增添一笔。
“算了。”陈牧野放弃挣扎，“还是那句话，别做超过你实力的事，现在的你还没有跟那些神明对抗的实力，幼崽就不要心比天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