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我哪里……”
“你最好给我说真话，否则我会有法子搞破坏。”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小祖宗！”渡忘川真心觉得，这辈子他就该避开岳柠歌，“本来小主子只是受了点轻伤，但是后来七爷实在是忍不住动了手，所以小主子才会被打成重伤。”
“娰尊打的？”岳柠歌捏紧了拳头，“那家伙，简直就是个王八蛋！”
“你不能这样说七爷，那个时候他是不知道。”
“然后你就没忍住告诉他了？”
“哪能呀！”渡忘川小心翼翼地扫了一眼黑暗之中的岳柠歌，只是觉得她的那双眼睛在黑暗之中都能够发出摄人心脾的光芒，忍不住轻轻地咽了口唾沫：“本来七爷都不打算杀小主子的，只是想着教训他一番，后来还是七爷同意让我和赵三公子将小主子给抬上马车的。”
岳柠歌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倒是像娰尊的作风：“那后来为什么他会知道，还有，为什么魏越泽不记得我了？”
渡忘川叹了口气：“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本来小主子的伤都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内息有些紊乱，所以一直都昏迷不醒。那一日我本正打算要同他施针，只是恰逢七爷将你这位姑奶奶救回来，那个时候你重伤差点没命，哪个武者会像你这样，差点油尽灯枯！”
“你跑题了。”
“是是是，就在那一夜，我将你救了之后，然后奉命将你带回苓郡王府，再后来我回来之后就看到七爷正举起匕首想捅死小主子，我这不是一慌，就说漏了嘴吗？”
“你有说漏嘴的时候？”
渡忘川讪讪一笑：“圣人也会犯错呀，再说了，我犯错够多了。”
岳柠歌挑眉：“你不可能一下子就犯错吧。”
“你跟谁学的审问技巧！”渡忘川哀叹了一声，“其实是七爷觉得你受伤是因为小主子，他说，不能够让任何人影响到你，所以小主子必须得死，那个时候，他已经生了杀机，我这不是为了保住小主子，才将真相告知七爷的，我真的没有想到七爷会狠到这一步！”
“他狠到哪一步了？”
“他让我将三寸丁压入小主子的天灵，将他的记忆力给抹灭，然后、然后……”
渡忘川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吱吱唔唔了半天。
“然后告诉魏越泽我是他的仇人，让他来杀我，对不对？”岳柠歌冷冷一笑，“这倒是娰尊的作风。”
他从来都不会凡事留一线，他总是这样赶尽杀绝。
渡忘川道：“其实，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岳柠歌盈盈一笑：“怎么办？你现在问我怎么办？我现在被娰尊追着打，你现在问我怎么办？”
“我这不是口快吗？”
“你口快，那我就给你个赎罪的机会。”
“我怎么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这是知人善用，你口快，那你就去告诉娰尊一句话。”岳柠歌的眸子在黑暗中闪出无与伦比的光芒，就像一只嗅到了猎物的狐狸一样。
渡忘川吞了口唾沫：“什么话？”
岳柠歌勾了勾手指，然后发现在黑暗里面勾手指这等有气势的动作对方也看不到，脸上露出一点点尴尬，然后又一把勾住渡忘川的老脖子，在他耳边小声地嘀咕了几句，登时渡忘川的脸色就大变了。
霎那之间，黑暗的不可描述之地就被一声声老年人的呼救声给惊得起了好半天的涟漪。
一群群人匆匆离开，又有一群群人往声音的源头走过来。
赵熙是最先走进渡忘川的屋子的，也是最先亮起灯的，可一亮灯，赵熙都愣了，手都僵在了半空中：“你这脸……”
“老子被揍了！”
“渡忘川，你这模样，可被人揍的不轻呀。”赵熙眼底尽是嘲讽，他和渡忘川不对盘已久，从一开始他被渡忘川冷嘲热讽之后，赵熙就一直看渡忘川不顺眼。
这厢，渡忘川被人打，他除了觉得不可思议之余，还觉得此人真是活该。
很快，张念慈也被这里的动静给惊动了，快步跑了过来，一见渡忘川这副模样，不由得皱眉：“先生是怎么了？”
“你看不到，老子被人揍了吗？”
“是谁，揍的你？”
“除了岳柠歌那丫头，还有谁敢对老头子我下这样大的狠手？”
渡忘川的话，让赵熙的心里一紧，他赶紧问：“她现在在哪儿？”
“我哪儿知道？”渡忘川一把推开赵熙，“你个臭小子，有异性没人性，都不知道给我找个大夫！”
“你不就是大夫吗？”
“医者不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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