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志辉带着给妻子的裙子，只奔羊城而去。火车上坐了十几个小时，他心里感慨万端。
才不过五个月，没想到新锐商场和县百货公司的地位就掉了个个儿。
要想做好事业，不可能这样丢开手。他要去找宋从军，得弄清楚到底为什么。
宋从军对突然从天而降的董志辉，发出震惊的反问：“董总，您怎么来羊城了？”那一瞬间，他心里涌起一股愧疚，还有吃惊。
董志辉冷笑：“宋从军，你还说会一直跟我干，这才半年多你就跑了？”
宋从军“啊”地叫了，长叹一口气。一五一十，从头到尾，将李斌如何受陆连海排挤，自己如何受范荷花闲气的事儿都说了。他特意强调，李斌几乎走投无路了，那边于总又给钱，又给肉，帮着李斌家度过难关。
说着说着，都要滴下泪来：“董总，要是知道你能回来，我肯定不跳槽！可那地方乌烟瘴气，没法呆！”
董志辉刹那间就理解了李斌，也不再责怪宋从军了：“这样说，他跳槽的事儿，我能理解了。”
宋从军擦擦眼泪：“当时是没办法了。我也不是为斌哥说话。斌哥那人有能力，脾气也大，受不了闲气。现在在县百货商场，什么都是他说了算，给他最大的自主权。他跳槽不冤枉。”
“至于我，那范桂花存心给我小鞋穿，我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董志辉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宋从军放松：“我不是来追究责任的。你说了我也明白了，是他陆连海识人不明。”
他又问，“接替你在这边的采购经理是谁？我也没闹清楚。”
宋从军一听，来了精神：“董总。那女人跟范荷花长的好像，我猜测，不会是范桂花吧？就是当初跟张悦然一起害你的！”
董志辉的眸子森冷：“果然如此？你能找到那个女人么？”
宋从军一抹嘴巴：“怎么找不到？她经常去我战友那边的作坊采购嘛。”
他董志辉为什么不能回到上阳，就是这个范桂花害的。如果不是范桂花给张悦然出主意，他怎么会在上阳坏掉名声。
就算查出来是被诬陷的，但很多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名声算是毁了。可张悦然已经处理了，被收押了。范长平判了两年，范永忠判了五年，黎中业也判了八年，就是这个范桂花还在外面逍遥。
想到她，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
宋从军联系了战友，对董志辉说：“那女人就在郑汇波的厂里验货。咱们去吧。”
董志辉沉声道：“不行，得先报警。咱们难道去抓她，像什么话？”
宋从军明白了，董志辉是被流言弄怕了。
待两人报过警，警察赶来后，一起朝郑汇波的厂里去了。
等赶到的时候，范桂花已经走了。
郑汇波说道：“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人都走了。”
见到董志辉，郑汇波依然很热情：“董总，她不是你们公司的人么？”
董志辉不想跟他多说，问道：“你知道她住哪里吗？”
郑汇波摇头：“不知道。她每次来都神出鬼没的。”他看着宋从军，提醒道，“从军，她有个固定的办公地点。”
董志辉望向了宋从军：“在哪里？”
宋从军说道：“之前我那个办公室，是我自己的名义租的。自从我辞职之后就没租了。房东说没几天他们就令换了地方。新的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董志辉像是想起了什么：“郑老板，还有谁经常跟她接触？”
郑汇波想了一会儿：“她跟我们厂里的打板师傅很熟悉，我把他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