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知道黑莲教，也早知道会牵扯至裴农，你是很好的引子。”国师说完之后双目微微眯起，想看真切梁瀚的反应。
梁瀚双拳紧握，而后低头，双目紧闭。轻轻呼出一口气，重新抬起头的时候，微微笑道，“天地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国师好修为。”
对于这不轻不重的嘲讽，国师也没太过于放在心上。难得耐着性子解释了一下，“如果我处处料敌于先，真的会很累。我选择了个轻松的法子，一劳永逸和永绝后患。”
事到如今梁瀚终于明白，原来自己也只是一颗棋子而已。
这没什么，梁瀚试图说服自己。想到裴农，梁瀚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问道，“他们黑莲教总部在哪？”
叶州这时候踏出了一步，“而今大恒国力强盛，要想复国，他们只能里应外合。而这皇庭是最危险的地方恰恰也是他们最安全的地方。”
“时习院那边已经有人来找过我。相信这种信息那边也已经知道了，既然选择了做，那就要有后果自负的觉悟，怕就怕渗透的深会伤筋动骨。”国师漫不经意的长袖拂过桌案，桌案上星点逐一亮起，而每个星点旁侧都标注一个人名。
走出国师府的时候，门外只剩张彦和冼伟。梁瀚依旧是规规矩矩的打了个道门礼揖，“辛苦两位道友了。”
待三人走出至朱墙外，叶州从后面快步追上。
待跑至梁瀚面前，梁瀚这才发现叶州脸不红气不喘，原来是有了浅薄修为在身，难怪整个人气质比之前更胜一筹。
“还请两位稍等一下。”说完之后便拉着梁瀚走去另一旁，张彦和冼伟也识趣的向一侧移步。
梁瀚挣脱叶州的手，双目平静，“你想说什么就说。”
叶州的模样绝对是梁瀚见过的女子之中最美的，也恰好是梁瀚见过的所有女子之中最功利的。
叶州盯着梁瀚眼睛好一阵，忽而笑道，“瓶子呢？”
梁瀚没想到叶州会这么问，没来由想起那封信，‘若我身非帝王家，又何须八面玲珑护己身。’也恰好是这句话，那晚叶州说的话梁瀚倒也释然了，但是内心不舒服就是不舒服，居然让自己背叛师门，他国师那种人就必须得我贴着脸去？
“给楚竹了。”
“我不管，我就当你拿了，是你欠我的。”
梁瀚想着去时习院找楚竹要回来，但要回来算什么事嘛，自己丢不起那个人。
“我换另一样东西还你。”
“不要，还不上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好了。”
梁瀚只觉得很头疼，这女人到现在依旧想着利益最大化，脸皮也是真的厚。
“你现在是拜在国师的门下了？”梁瀚换了个话题。
“国师哪里看的上我，只不过是传授了我一点适合我的功法，说是练到极致也可飞升成仙。”
“那先提前祝贺你了。”梁瀚心不在焉，眼睛时不时瞄向道德宗那两人。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梁瀚的打算有很多，但是面对眼前的这个女子，就不想多说什么，只得随口敷衍道，“看一步走一步，不会在中州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