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混天绫打了几次，整条忘川河里的灵魂都知道谁才是老大。
可眼下生死簿让自己跳下去。
真话还是假话？
温诚思考了许久，貌似还真可行，不过不该是直接跳下去。
想到这，他跳上桥上石柱，以混天绫包围身体，只露出一个脑袋，南方离地焰火旗托着，朝水面而去。
还未接触，水里便逐渐沸腾。
无数灵魂逃窜而去，有老有少，无论之前多么痛苦狰狞，此刻都是恐惧避让。
深入水中，水灵珠避开了一条通路。
可潜下几米，温诚猛地觉察到恐怖，立马上浮。
刚露出水面，水体顿时发黑发浑，比照附近水面更阴冷。
不少躲闪不及的灵魂被卷入这股黑暗，踪迹全无，好在它不能出水。
“哈哈，愚笨，愚笨！继续下潜啊。”
“少说风凉话，我死了你也出不去。”
生死簿又沉默了，被点到了痛穴。
温诚思考几秒，既然不是下潜，难不成是沿桥底而行？
桥不通，换路行？
他控制着旗子以奈何桥为参照，不断朝前飞去，之前不能通过的奈何桥肉眼可见变短。
“蠢猫，你可知桥为何不通？”
“不想知道。”
“愚昧！痴傻！你不是不想知道，你就是不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
温诚极为淡定，淡淡道：“哦，不知道又怎么样？反正总有一天会知道，你什么都知道，怎么不知道被我抓住？”
生死簿恶狠狠道：“一时大意而已，谁将袭承轮回还不一定。”
“反正不是你，你被我抓住了。”
“你就只会这一句吗？”
“那你别管，反正我就这一句话。”
滴水不漏的回答让生死簿破防，它开始自说自话，也不理会猫猫。
“桥断那一刻，轮回打破，阎王疯了，孟婆死了，酆都大帝不知所踪，牛头马面登上天舟，哈哈……骗子，都是骗子，你也会死，死在这里，死在发疯的亿兆恶灵手中。”
“地狱先疯，波及天界，什么满天神佛，大家一起发疯。”
“没人能救你，不如听我的话，饮下这忘川河水，求得解脱……”
朦胧的雾气对岸肉眼可见，温诚毫不理会生死簿的胡言乱语，用脚后跟想也知道它在发疯。
不过邻近对岸，又一次出现了刚刚的鬼打墙情况。
这次温诚控制旗子飞到桥面，安然下桥。
雾气开始消散，露出一座破败弥漫阴气的大殿。
咚咚咚的声音响起，回荡在空气中，每一下都仿佛敲在心口，直到随心跳规律震荡。
紫金葫芦里的生死簿彻底闭嘴。
温诚甚至隐约感觉到了它在恐惧。
小心前行，登上石阶，猫猫探头，只在石阶倒数第二阶露出脑袋，看向大殿。
与外面望见的破败不同，大殿内反而异常整洁，有些像县太爷的衙门。
空余的殿内主座漂浮着一杆灰黑色毛笔，立于殿内左右两侧的叉子凭空悬浮，像被人握住一样。
眨了一下眼睛再看。
温诚忽的发现十几双眼睛齐齐与自己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