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先是一怔，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纪晓岚话中的调侃意味。
她微微一愣，随即撅起小嘴，有些娇嗔地说：“师叔又取笑我，我就不来这里了。”
与先前的坚定冷静判若两人，此刻的嫣然活泼可爱，竟有几分像个调皮的少女。若是外人见了这一幕，必定会为她这迷人的多面魅力倾倒。
纪晓岚听后哈哈大笑，说道：“好好，我不取笑你了，不取笑你了。”
说完，他放慢了语调，正色道：“但是说回正事，这个林玉是我最难琢磨的几个弟子之一。我教导他十年，表面上他整日傻里傻气的，完全是一个纨绔子弟的形象。”
说到这里，他略微皱了下眉头，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他眼神逐渐涣散，神游天外，全身放松，陷入到了深思之中。
过了一会儿，他又轻轻摇头，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但是他脸上仍留有思索的痕迹，眉头紧锁，嘴角向下弯曲。
记忆中的林玉与刚才的对峙重叠在一起，让他越发捉摸不透。
过了片刻，他又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起初我并没有特别注意他，但后来发现自己竟然记不住他的长相，这很反常。我见过无数人，通常都能记住一个大致的样貌印象，但这个林玉却总是让我无法抓住具体形象，无法捉摸。”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疑惑起来，继续说道。
“我感觉如果一个人太过平凡，反而容易被人忽视他的存在。但如果平凡到连我这般目光如炬之人也难以琢磨，那就说明他已高明到让人无从着手了。”
纪晓岚说完，不禁又摇了摇头，似乎至今对林玉这个特质仍感到非常得匪夷所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回忆中抽身，神色复杂地看向嫣然。他的眼神中透出惊诧，似乎林玉给他的震撼仍旧难以忘怀。
随即他又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仍留着对这个谜一样的弟子的深刻印象。
嫣然听后沉默了一会，点点头说道：“我也觉得这个林玉很不简单。当他提笔挥毫时，我突然感觉到他给我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就像他随时可以消失一样，真是一种很奇特而又玄妙的感觉。”
说到这里，嫣然不禁想起了刚才林玉作画的场景。她美目微微下垂，眼中透着沉思。
她回忆起林玉提笔时的神情，平和中透着坚定，笔下生辉，文思泉涌。他就像融入画中，世界只剩下他和笔纸。
那种境界，让嫣然看得入迷，又感到无比深邃。他双眼微眯，神态专注，手中的笔就像有生命一般，在纸上飞舞翩跹。
嫣然镇定自若的外表下，内心已被震撼。
纪晓岚听后也重重点头，说道：“当时我也有同感。唉，这样的人我还是不要去招惹的好。我想他今天来，应该是为了皇宫里失窃的那幅画，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没有恶意，要不然他就不会留下这幅画了。”
说到这，纪晓岚不禁想起刚才林玉离去时淡然从容的样子。这让他眉头微皱，神情严肃而警惕，嘴角向下撇去。
“唉~”
林玉的来意似乎并不单纯，他需要格外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