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柠摇摇头，实话实说：
“站在你的立场，没错。”
高无庸满意的看了眼鹿柠。
还以为人是和尚的帮凶，没想到还讲几分道理。
但鹿柠接下来的话却让高无庸满意的表情僵住。
“但站在我的立场，你错了。
你口中信仰的律法是人制定的，准确来说是你们凡人界强者制定的。
那些律法只对凡人界的弱者有用。
对渡化大师这样的强者，没用。
强者制定规则，弱者遵循规则。
渡化大师只要愿意，你夏国的皇帝马上都能换人。
所以我劝你莫要迂腐，惹祸上身。
你看，我只用轻轻抬下手指你就拿我没办法。”
鹿柠说着手指一动，高无庸被灵力吊到了半空。
“你！”
高无庸被鹿柠的话气到了。
可又不知如何反驳。
毕竟他人还被吊着呢。
围观百姓也被鹿柠露的这一手给惊住了。
难怪敢跟知府大人呛声，敢情人家根本不是凡人，是仙人啊。
“放，放我下来。”
高无庸此时算是明白了，他虽是知府。
但也是一个没修为的凡人。
平日在老百姓身上讲的那些套路在仙人面前根本没用。
鹿柠手指轻点，高无庸落到了地上。
“赶紧离开，别怪我没提醒你。”
“是，是，我这就走，这就走。”
高无庸带着一众府衙差役灰溜溜离开。
渡化此时也念完了经。
他站起身，冲鹿柠念了句佛号：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仗义执言。”
这位可是空悟的曾经小师叔，广德寺如今那位老祖的曾经的师弟。
按照辈分和自家爷爷是一辈的。
鹿柠恭敬行了一礼：
“前辈言重了，比起前辈身体力行仗义出手，惩治恶人。
晚辈不过动了动嘴皮子，和前辈相比，晚辈所为，不值一提。”
渡化一贯平静的脸上露出一抹兴味。
许是鹿柠刚才所言颇对自己胃口，渡化难得多问了句：
“小施主不觉得贫道作为一个和尚，出手杀人，杀孽太重了吗？”
这位渡化大师曾经的事迹，鹿柠刚才已经在空悟那了解了些。
佛门中人信奉慈悲为怀。
偏偏渡化是个例外。
他觉得慈悲为怀是佛祖的事。
作为佛门弟子，他的任务是送恶人去见佛祖。
因理念与广德寺不和。
自请退出佛门，成为一个散修。
四处游历。
“恶人都不怕作孽太多，恶孽太重。
前辈以杀止杀，以恶制恶，怎会有杀孽？
那是替天行道，做好事呢。”
鹿柠说的是真心话，表情格外真诚。
渡化听的眼眸微亮，看着鹿柠的眼神像是看到知己一般。
鹿柠难得遇到这么有意思的和尚，忍不住又多说了句：
“大师之所以这么问我，怕也是对自己所走的路有所怀疑。
但大道三千，各有各的道。
大师不妨坚持自己的道，坚持初心，以杀制恶，以杀证佛，亦是佛道。”
“以杀证佛？亦是佛道？”
渡化喃喃低语，眼中忽然爆发出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