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毅感觉到身体之中，传来一阵阵的虚弱。
他的天花，虽然并没有蔓延到全身，可连续的高烧不退，也让他的心智稍稍有些影响。
现在又设计杀了一个人，虽然张毅不认为自己是心慈手软之辈，可此人到底服侍了自己几天，如今死在自己手上，心里着实有些别样的愧疚。
从地上的一滩鲜血收回视线，他转头望向了，那姿容极美的女人。
纵然张毅不想承认，可是这个女人的确有祸国殃民的容貌，一颦一笑，都有另样的感觉。
就如今这般，明显已经被吓破了胆，苍白的脸色，以及惊惧的表情，却也给人一种另类的赏心悦目，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世间至美的女人，无论是在做什么，都可以令人感觉到美丽。
只不过这女人身世坎坷，张毅深吸了一口气，沉顿了几秒之后，才将原本现时代的思想和封建年代的冲突感，从脑海中甩出去。
“夫人，此前是我调查不周，让这歹人玷污了夫人的身子，如今你夫君已死，不知夫人要去往何处？”
此言一出，那女人的脸色更苍白了。
身子都隐隐有些颤抖了。
张毅随手在一旁的地上，抓起了那把染血的匕首。
他随意的丢到了女人面前。
“若夫人愿意自绝于此，追随夫君而去，某家必然会将此化为一段佳话，在沛县城中传唱，如此，夫人的名节得以保全，而刘俊，也必然会感念夫人的拳拳之心！”
女人看着地上的匕首，那上面还染着他夫君的血。
她充满了绝望的抬起头。
“先生，这是逼我去死？”
张毅没有回答。
那女人满脸耻笑“好一个大唐睿英伯，竟然有如此狠的心肠，先是杀我夫君，而后更是逼我去死，张毅，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抬起头。“你认识我？”
女人早已哭得梨花带雪，但还是挣扎着抬起头。
“两月之前，刘俊与我同去长安城，曾在灞桥之外，远远见过将军的英姿，将军那时骑着枣红马，身披亮银铠，端得是威武霸气，却如今，一见才知，竟是个阴险小人！”
张毅恍然的点了点头。
两月之前，颉利可汗大军南下，沛县也在长安城周围，听到风声之后，自然会找一个安全之地躲藏。
想来刘俊，有如此家业，在长安城有存身之地，也是在意料之中。
所以见过张毅，也并没什么奇特的。
于是张毅微微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地上的匕首，微微摇头道。
“只是那时我并未与刘俊相识，若能在之前结识一位落魄的君王之子嗣，我也不会混到如此下场！”
女人，仔细的品味了片刻，才终于恍觉。
张毅这是在撇清身份，还是并没有半分饶恕的想法。
想到这里，女人静静地看着张毅，随后一只素白的纤纤玉手，将地上的匕首抓了起来。
“张毅，今日你逼我而死，他日必遭报应！”
张毅耸了耸肩膀。“某家手下的人命，没有100也有80，况且你身为女子，夫君陨命与当场，而你又多次受人所辱，哪还有颜面苟活于世？
或许若是在往常，我还会救你一命，但今天却不同，我需要你们两人的死，来为整个沛县所有的人，洗刷心中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