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境给小白团洗干净后，又把他放在了桌子上的蜡烛旁。
他语气有些柔和：“你在这烤干，我去洗澡了。”
沈郁点了点头，站在桌上目送他走至屏风后，忽然发现了一个点，江止境竟跟他用同一桶洗澡水...
他忽然有些不自在，看着自己毛茸茸的身躯，有些无言的想到，他还是更想做人。
桌子上的白色小毛团陷入了沉思中，他正在内视自身，查看妖力运转方向。
几分钟后，沈郁已经理清了妖力的来源。
原来妖精的身体中有一颗内丹，这内丹至关重要，是修炼妖力的媒介，也是储存妖力的载体。
若是没有内丹，那妖精就会日渐衰落，沦为没有灵智的普通畜生。
也就是说没开灵智的畜生都没有内丹。
江止境换了一身衣服走出了屏风，兴许是刚洗完澡，他的身上略带湿气，衣襟也微微敞开着，露出了一片雪色皮肤。
沈郁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的衣襟处，那个位置是他待过的地方......
江止境看着桌上的小白团，忍不住伸出指尖戳了戳：“干的好快啊，又是一个蓬松毛团了。”
沈郁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任何话。
明明江止境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他乖乖的样子，却让他莫名觉得这个小白团此时挺生无可恋的。
他哈哈笑了一声：“小白团，你在想什么？”
沈郁才不会告诉他，他正在想他胸口处的衣襟。
接下来，江止境俯身在桌案上画了很多符纸，满意的摆在桌前任它自然晾干。
“好咯，到睡觉时间了。”
说着，他一把捏起白团，三两步就丢在了枕头上。
沈郁晕晕乎乎的站起身，就见江止境已经躺了上来，还伸出手把他给压在了枕头上。
“乖，睡觉了。”
沈郁盯着他的侧颜，忽然意识到自己竟与江止境同榻而眠。
他出声道：“你...算了。”
沈郁止住了话头，没再说话。
江止境听着他的声音，却忽然睁开了眼睛，眸光璀璨如星。
“白团有什么话就快说。”
沈郁望着他的眸子，缓缓道：“我是精怪，未来也会变成妖精，你为什么要留下我，还对我如此不设防。”
江止境愣了下，不设防吗？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个问题。
他只知道他一见这个小白团，心中便会感到柔软，生出一股保护欲。
至于沈郁说的妖精问题，江止境直言道：“就算你能变成妖精，那也要几百年后，那时我已经作古了，我怕什么？”
“还有就算你变成人形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从小一个人长大，没有半个朋友，而你这小白团聪明机灵，我拿你当弟弟也好啊。”
闻言，沈郁顿时开心了一点，回复他：“好。”
江止境用指腹摸了摸他的脑袋，压低声道：“睡吧。”
第二天一早，江止境坐在客栈大堂内，点了一碗面吃。
他把白团放在腿上，用衣摆盖住他的身形。
“安心吃，没人会发现你。”
沈郁：“......”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