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局已经不再重要。”顾昊平静地说，“因为规则体系正在重构，而他们赖以控制的原典已经失效。”
空中的多彩网络越来越庞大，覆盖了整个城市。每一个规则节点都在闪烁，形成一个全新的体系。这个体系不再是单向的控制，而是双向的交流——人与规则共生共存。
顾昊感到一阵疲惫，规则重构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完全的重构需要找到所有的核心碎片，将它们整合成一个完整的系统。
镜像突然笑了，那笑容中带着诡异：“你以为自己做了正确的事？顾昊，你只是释放了更大的混乱。那个'原始污染体'正在苏醒，它才是一切的源头。”
顾昊皱眉：“原始污染体到底是什么？”
“是规则的起源，也是规则的终点。”镜像的声音变得空洞，“它不属于任何一方，管理局试图控制它，却从未成功。而现在，你打破了平衡，它将完全苏醒。”
镜像的身体开始溶解，化作无数数据流：“我只是它的一个观察者，而你，将成为它的容器。”
随着镜像的消失，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顾昊转身看去，城市边缘的地平线上，一道巨大的裂痕出现在天空中，从中流淌出墨黑色的物质。
灰层发出警告：【检测到未知规则波动……强度超出量表……那是……】
灰层的声音突然中断，顾昊感到体内的液态剪影也变得不稳定。那道裂痕中的黑色物质正在改写周围的一切规则，连他新构建的网络也无法幸免。
“原始污染体……”顾昊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他的视线被一道熟悉的身影吸引——刘敏正站在不远处，但她的眼睛呈现出诡异的黑色，身体周围环绕着与裂痕中相同的黑色物质。
“刘敏？”顾昊惊讶地叫道。
刘敏转向他，脸上浮现出一个不属于她的笑容：“顾昊，我们终于见面了。”
那声音不是刘敏的，而是一个古老而混沌的声音，仿佛来自时间的尽头。
“你是谁？”顾昊警惕地问道。
刘敏——或者说占据她身体的存在——缓步走来：“我是始，也是终。是混沌，也是秩序。人类称我为'原始污染体'，但我的真名早已遗失在时间长河中。”
顾昊握紧剪刀：“放开刘敏。”
“她只是众多容器中的一个。”那存在无所谓地说，“正如你也将成为我的容器。”
顾昊怒喝一声，液态剪影在空中划出一道锋利的弧线，直指刘敏的额头——那里有一个黑色的规则节点，连接着占据她身体的存在。
剪刀触及节点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反冲力将顾昊弹飞。他重重地撞在一堵墙上，口中溢出鲜血。
顾昊艰难地站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迹。他感受到体内的液态剪影正在与原始污染体的力量对抗，两种截然不同的规则体系在他体内碰撞。
\"刘敏，我知道你还在那里。\"顾昊直视着那双漆黑的眼睛，\"我会救你出来。\"
那存在发出低沉的笑声：\"救她？你连自己都救不了。看看你的周围，规则正在崩溃，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打破了平衡。\"
顾昊环顾四周，城市正在被黑色物质吞噬，他新构建的规则网络正在瓦解。但他没有放弃，而是握紧剪刀，准备进行最后的尝试。
\"规则重构。\"他轻声说道，将体内所有的力量注入剪刀。
剪刀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与黑色物质形成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