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张氏哀叹一声,自责道:“都怪我这身子骨不争气,路已走了一大半,偏这时候病了。”
“母亲,您这年岁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不稀奇。”陈光蕊笑着说:“您好生将养着,我给您留下的银子,您务必要守好。
万花店那位掌柜刘小二是个实诚的,我已托付他多关照您些。您有事只管同他说,他不会袖手旁观。”
“放心,儿呀,时辰不早了,你们赶快上路吧!”张氏拉起殷温娇的手,放在陈光蕊手中,笑着说:“好生照顾温娇,她是丞相千金,若非嫁给你,怎会吃这些苦?”
“儿子知道。”陈光蕊握紧殷温娇的柔夷,笑着说:“儿先行一步,您老莫要挂念。”
张氏挥手说道:“去吧!”
拜别母亲,陈光蕊带着美妻书童上了船。
水中有一对游鱼,绕着船游来游去,船行百十里,都不肯离去。
“哥哥,殷小姐果然是难遇的美人儿,怪不得那刘洪起了歹意。”太素用鱼尾碰了碰孙悟空,催他去看:“你快看呀,刘红那眼神实在恶心,我都想将他变成瞎子。”
“嘿嘿……”孙悟空讪笑两声,应道:“妹妹,陈光蕊和殷温娇可是佛门挑中的人,他们命中该有此劫。”
“眼睁睁看着刘洪作恶,却不能出手惩治他,我心里不是滋味。”
“那观音菩萨就在暗处看着,你若出手,岂不是被他捉个正着?”孙悟空拍了个水花,继续说:“好好看戏,我倒要看看金蝉子得知真相那一日,可会继续任由佛门摆布。”
船越走越偏,渐渐行至无人烟处,恰好天色昏暗,艄公刘洪收了船桨,躬身说道:“启禀大人,天色已黑水路难行,不如我们就在此地休息一晚吧!”
陈光蕊拍了拍殷温娇的手背,笑着应道:“也好。劳烦船家备些饭菜,我另有赏钱。”
“是,大人稍候片刻。”
江中鱼美,艄公成日在江上飘着,做鱼有一手。只是鱼儿上桌,那殷温娇却说腥臭,伏在船边呕吐不止。
“夫人,你可是病了?”陈光蕊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说:“早知如此,我们晚几日上路就好了。”
殷温娇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盏,漱了漱口,娇嗔的瞪了陈光蕊一眼,垫脚凑到他耳边低声细语。
陈光蕊眸光乍亮,抬手轻轻摸着殷温娇的小腹,似是不敢相信,开口问道:“夫人,你真的?真的……”
“那还有假?”殷温娇娇嗔道:“眼下月份小,按规矩不可四处宣扬,你莫要同旁人说。”
“是,我有分寸。”陈光蕊一拍脑门,兴奋的说:“若是母亲知晓此事,定会高兴。”
“眼下还未满三月,还是等胎相坐稳,再告诉她老人家吧!”
夜至三更,江水无波。众人沉沉睡去,艄公刘洪再也按捺不住,摇醒同伴李彪,乘着月色,悄悄摸进房里。
书童在门外打盹,只一刀便没了生息。
“咯吱……”
门开了一条缝,婢女听到动静迷迷糊糊睁开眼。顺着门缝向外看去,却看到一只眼睛,透过门缝恶狠狠的盯着她。
“啊!”
婢女发出一声惊呼,话音未落,人头便落了地,不知滚去何处。
“谁?”
陈光蕊抱紧殷温娇,夫妻二人瑟缩成一团,借着月光向外看去。
寒芒闪过,陈光蕊被拖到地上,刘洪发出一声淫笑,扑向殷温娇。
“美人儿,爷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