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怪病迷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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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过后,雾灵镇突然流行起一种怪病。患者先是咳嗽不止,痰中带血,继而全身长出鱼鳞状红斑,最后竟会在痛苦中化作齑粉。林秋接诊的第七个患者是镇东的王婶,她手腕内侧的红斑已连成一片,形如酸角树叶,按压时竟发出沙沙异响。

「这不是普通的皮肤病,」林秋用银针挑破红斑,挤出的不是脓血,而是酸角核碎屑,「是『化骨核毒』。」阿楠翻开《毒经》残页,果然找到相关记载:「化骨核毒,以酸角核磨粉为引,混入饮食,百日发作,发作时骨肉成核,七窍流血而亡。」

更诡异的是,所有患者都曾在「同春堂」药铺买过止咳药。林秋带着阿楠查访药铺,发现掌柜正在往药粉里掺入细如尘埃的酸角核粉。面对质问,掌柜突然口吐黑血暴毙,手中紧攥着刻有「永」字的药包——与二十年前密室中骸骨手里的药包一模一样。

「同春堂是毒雕门的据点!」阿楠踢翻药柜,露出底下的暗格,格中整齐码放着刻有患者生辰八字的酸角核,核面「死」字纹路与王婶腕上的红斑完全吻合。林秋取来验毒酸角,叶片触到核粉瞬间焦黑,显影出「千骨核阵」四个字——这是毒雕门用百人骸骨炼制的邪毒。

回到医馆,林秋连夜研制解药。他发现,化骨核毒的弱点在于酸角核的「木性」,若用金性药材克制,或能破解。阿楠按照《本草纲目》配比,将穿山甲鳞片、自然铜等金石药与酸角汁混合,熬出呈金色的「破核汤」。

破晓时分,王婶突然病情恶化,红斑蔓延至胸口,咳出的核碎屑中竟混着碎骨。林秋当机立断,用「火针疗法」刺入她的「肺俞穴」「肾经穴」,针尾烧红的金艾条与破核汤共鸣,竟在她体内发出金石相击之声。阿楠趁机喂下汤药,王婶腹中传来一阵轰鸣,咳出大量酸角核粉,其中夹杂着半枚刻有「王」字的核雕。

「这是毒雕门的『命核』,」林秋捏碎核雕,里面掉出张纸条,「『永阁秘药现世,千骨阵成,鸡犬不留』。」他突然想起鹰嘴崖的阴尸案,毒雕门接连作案,恐怕是想通过邪术逼他交出《毒经》全本。

当日正午,雾灵镇突然来了个游方郎中。此人头戴宽檐帽,腰间挂着酸角核串成的辟邪链,自称能治百病。林秋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狼头刺青,正是毒雕门的标记,便不动声色地观察他如何施针。

游方郎中用的是「透骨针法」,看似治疗咳嗽,实则在患者「大椎穴」埋下酸角核粉。林秋假装请教,趁其不备点了他的哑穴,从其药箱中搜出三十枚刻有「病」字的核雕。阿楠认出,这些核雕与同春堂暗格中的形制一致,显然是用来操控患者的邪器。

「说,千骨核阵的阵眼在哪里?」林秋逼问。郎中虽不能说话,却用眼神瞥向镇北的「善人庙」。两人赶到时,庙中已摆好九十九具棺材,每具棺材上都刻着「永」字,中央的空棺前供着《毒经》残页的影印本。

「林秋,你果然来了。」灰衣人从梁上跃下,正是二十年前灭门惨案的幸存者之一,「当年你师父藏起《毒经》全本,现在该物归原主了。」他挥手掷出毒针,针尖泛着冰蟾毒特有的幽蓝。林秋挥袖扫落毒针,袖中带出的破核汤洒在棺木上,竟腐蚀出「邪」字痕迹。

灰衣人见势不妙,点燃阵眼处的酸角核粉。瞬间,九十九具棺材同时开启,里面竟全是用酸角木雕成的傀儡,每个傀儡心口都嵌着患者的命核。林秋迅速布下「五行相克阵」,用金石药克制木性核毒,阿楠则将验毒酸角的藤蔓缠上傀儡,藤蔓遇毒开花,显影出「解」字光芒。

傀儡群在光芒中崩解,露出底下的地道。地道尽头是个密室,墙上挂着毒雕门历代门主的画像,最新的一幅竟与林秋有七分相似。阿楠惊呼:「师父,这是……」「是我爹。」林秋握紧拳头,终于明白为何毒雕门穷追不舍——他身上流着毒雕门门主的血,而《毒经》全本,恐怕就藏在他的血脉之中。

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酸角木盒,盒中放着半枚刻有「毒」字的玉佩。林秋刚触碰玉佩,脑海中竟浮现出儿时记忆:父亲抱着他站在酸角树下,手中拿着《毒经》全本,笑着对他说:「秋儿,记住,医毒本同源,关键在人心。」

灰衣人趁机偷袭,毒针直指林秋后心。阿楠奋不顾身扑上去挡住针,鲜血溅在酸角木盒上,竟激活了盒底的机关。盒中升起一卷羊皮书,正是失踪多年的《毒经》全本,书页上用父亲的笔迹写着:「吾儿切记,以医道为骨,以仁心为魂,方破万毒。」

林秋含泪接过医书,验毒酸角突然疯长,藤蔓缠住灰衣人,显影出他心中的记忆:原来他也是毒雕门的受害者,家人被门主害死,被迫修炼邪术。「你走吧,」林秋解开他的穴道,「毒雕门的恩怨,不该由你我延续。」

雾灵镇的暮色中,林秋烧毁了所有命核,验毒酸角开出的白花铺满善人庙。王婶带着康复的镇民来谢恩,他们腕上的红斑已化作淡粉色的酸角叶形胎记,竟成了辟邪的印记。阿楠的伤在「破核汤」的救治下日渐好转,他摸着胸前的酸角核吊坠,问:「师父,《毒经》全本怎么办?」

林秋望向医馆后院的酸角树,月光透过树叶,在《毒经》封面上投出「医」字光影。他取出毛笔,在扉页写下:「以毒为鉴,以医为剑,斩尽邪祟,方得永年。」写完,他将书锁进密室,钥匙藏在酸角树的树洞深处——那里,还放着父亲遗留的半枚玉佩,与他颈间的半枚严丝合缝。

深夜,永阁医馆的灯笼亮起,灯光穿过刻有「永」字的窗棂,在地上投出「安」字。林秋坐在药柜前,细细研磨着能解百毒的酸角膏,这次他要炼的,是能根治化骨核毒的「永宁膏」。他知道,毒雕门的阴谋不会就此终结,但只要他守住医者的本心,雾灵镇的天空,终将云开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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