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姜临春喂了一杯水后,静客觉得自己有些活过来了。
他一夜几乎没有闭眼,身上的某处一直折磨着他。
可等天光一亮,一切的反应好像都消失了,让他想去做什么都来不及。
姜临春这一夜去哪了?
静客问不出口,即使他们一千年前就真正的在一起,他们彼谁也没有在这里卑微的求着对方什么。
姜临春把静客拉到藤架旁边的石桌坐下,“想吃什么?早市上的东西很多,我每样都买了点。”
静客不知道姜临春是怎么能在对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之后,还若无其事的问他吃什么。
他不想吃饭。
他是莲花,可以喝露水。
姜临春知道他不好受,也知道他难过。
昨天夜里他哪也没去,就在静客旁边站了一夜。
只是以静客现在的修为发现不了他罢了。
姜临春没有再逼他,一个人吃完了早饭,之后又起身出门了。
在姜临春出门的那一瞬间,静客控制不住自己的难过。
姜临春对自己的耐心越来越少了。
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晾了自己一夜,自己只是不想吃早饭他竟能转身就走。
他现在有些怀疑,姜临春到底有没有爱过自己?
毕竟遇到自己的时候他才十几岁,又找不到家人,正是脆弱的时候。
之后他们又因为生机的事情纠缠了那么久。
会不会姜临春从来没爱过他,他对自己只是年少不懂事的懵懂和后来对故人的怀念。
毕竟一千年前他认识的人,只有自己了。
静客摩挲着那个被姜临春拿过的水杯。
他得给姜临春些别人给不了他的东西。
姜临春直接出了城,他没觉得自己做的过分,自己的世界里曾经差点没有静客,这才是过分。
静客需要懂得,活着是一件多有意义的事情。
这样他才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城外那条波光粼粼的小溪里,那群无忧无虑的波粼鱼丝毫不知危险的到来。
姜临春装了整整两筐波粼鱼,带着它们回了城。
城里有个酒铺是个姓董的娘子开的,她的酒铺都是些酸酸甜甜的果子酒。
姜临春去买了许多,静客这两天一直没胃口。
他们仙植喜欢喝仙露,只不过静客这段时间为了治伤也喝了许多。
买些酒回去,想来他也能换换口味。
回到家中,他的神识随意扫了一圈,只感觉到静客回了房间,两只小猫没了踪影。
姜临春没有在意,把波粼鱼放到静客的池塘,旋即带着那些酒进了房间。
屋内一片昏暗,姜临春心下一沉,静客的伤势不会加重了吧。
他再顾不得那些酒,把它们随意搁下,几步就进了里间。
他内心着急,并没有注意到屋内的异样,他多害怕又见到一个奄奄一息的静客。
等他来到床边,把上静客的脉搏,姜临春这才松了口气,还好,静客并没有出事。
这时他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不对,整个房间里好像有一股他从来没有闻到过的味道。
似是花香,又好像不是。
姜临春瞬间就把目光放在了躺在床上的静客,他从来没有闻到过静客的味道。
按理来说,静客也属于草木,是草木就不可能没有味道。
他这才发现,静客的装扮和之前不尽相同。
他似是接受了自己不能看见的事实,在眼睛上绑了一条发带。
那发带就如同请了最好的绣娘,在最薄的丝纱上绣出了最精美的图案。
姜临春仔细端详着,丝纱上面的图案虽然复杂,可若看久了便能看出这正是那株并蒂芙蓉,是静客的本体。
往下看,静客今天的衣服也是上好的丝绸做成,只不过也是薄薄一层,隐隐的能看见里面的风景。
姜临春眼眸幽深,他的静客,向来会给他惊喜。
看着装成睡熟样子的静客,姜临春不忍拂了他的好意。
两只小猫都被他支出去了,静客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和昨晚一样,姜临春再次重复了那些动作。
这次不一样的是,静客在他的允许下释放的痛快。
等一切结束,姜临春起身想拿来拿来那些酒,却被姜临春一把拉住。
“我……我不是为了这个。”
静客有些艰难的撑起身体,他脸颊绯红,嗓音喑哑,显然还在余韵之中。
姜临春难得看他脆弱成这样,他转身抱了抱这位柔弱的仙君,“我知道,我去给你拿些喝的。”
姜临春从来不知道那董家娘子的酒除了甜还有别的作用,如果他知道,即使他会给静客用,也不会在这种时候。
当时他只是给静客倒了几杯酒让他甜甜嘴,等他再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浑身绯红、呼吸急促的仙君。
姜临春赶忙运转灵力帮他把那些酒逼出来,“静客你是傻子吗?这点酒能把你喝成这样。”
静客刚觉得舒服了点,他靠在姜临春的怀里粗喘着气。
他想说什么,又闭上眼睛,“我以为、我以为是你……”
姜临春快被气笑了,他再不堪,也不会强行对静客做他不愿意的事。
姜临春一言不发,静客便知道是自己想错了。
他拉住静客的袖子,“临春,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