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让他清明的目睹沈祺身形一晃，整个人啪嗒落入湖边。
灼烫光线逐渐将这边蔓延，橘黄颜色给沈祺惨白的面容添了一抹令人怜惜的唯美。荡漾的水面逐渐将他吞噬。
这可把宋轻昭吓坏了，扑过去，将人死死抱着，“沈祺。”
“别睡，你醒醒！”
“云端...云端你快来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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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回皇上，郡王是在城外宜春园的万里湖遇险的，当日那沈家小公子也在。俩人一同被出故障的船只沉入湖底。”
“大理市少卿齐大人有过去查看了，但目前并无进展。”
穿着湛蓝色宽袖袍子的太监总管进退两难的端着茶水。
一张如同刀刻般纹路的面容掩着惆怅，余光观察着帝王的情绪，嗓音轻了又轻：
“老奴有派人去太后娘娘那院里打点过了，目前消息应是没传到那儿去...”
太监总管是宋卿宸登基时，经过重重筛选选拔上来的，是在宫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人。擅长调节主子们关系。
每回宋轻昭一出事，常年不踏出院子里的太后就往这儿来。
接着这年轻帝王便开始饮酒，唤妃嫔作乐，再唤郡王府邸里那清冷侍卫过来观看。
这步骤前面发生了几回，太监总管稍微一想，就大概明白怎么个事儿。
现如今...郡王遇难，他很容易就猜到帝王将会比之前还情绪异常。
于是率先着手将帝王烦躁的根源处理-安排太后院里消息封闭。
也很显然，自己这一举动拯救了自己今日寝宫里蔓延的压迫感。
宋卿宸紧绷的面部轮廓微缓，指尖轻叩长条鎏金扶手。
“死了？”
他语气如同询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太监总管时刻注意着帝王脸色，斟酌着词语轻声回答：
“回陛下，一夜过去了，并未捞到人。”
意思是，凶多吉少。宋卿宸脸上并无难过之意，片刻后说：
“派人守着宋云端。”
“老奴这就安排。”
“若是他寻短见...绑回皇宫。”他提醒着，眼底闪过迟缓。
这是数月前，宋卿宸就干过的事。
只是心境不同，那会他认为自己可以拿捏那草包困住宋云端。
他草率的认为自己可以接受宋云端痛恨自己，辱骂自己。
可是后来，强制他留在自己身边，每一日看他如提线木偶般贴身伺候自己，他都欢愉不起来。
甚至在他误会自己派人去杀宋轻昭，当面对峙时，极为窒息。
这种感觉他并不想再经历。可偏偏这次，他只有这个选择。
宋卿宸垂眸，浅麦色的喉结微微滚动，将苦涩感咽下。
边上太监总管察觉帝王情绪低落，将手里的茶水落与桌面安置，领命退下，墨黑白底靴子踏过地面声音轻巧。
可就在掠过门槛边，一直没说话的帝王突然改变注意。
“等等...”
太监总管困惑转身，意外撞见帝王脸上少见的颓败感。
“微服私访，朕亲自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