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他绕了一大圈才偷摸上马车的。
宋云端终于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归队，稍稍放松心情。
“顺利吗？”他问。
宋轻昭随手将不属于自己的面貌扯落，塞了一包炸排骨给身侧宋云端，又眼神询问齐玉吃不吃，待他摇头后他便将东西收回，嘴巴不忘回答：
“顺利，没被发现。”
“那就好。”
宋云端拿起还勉强温热的油皮纸，准备打开包装递给宋轻昭。
忽地，指尖停滞在纸绳上，他像是反应过来什么，问：
“...这是从相爷府邸带的？”
宋轻昭塞了一块排骨嚼，点点头，没等解释，宋云端就吓得呼吁车夫赶车回府。
齐玉更是脸色一凛。
“...”
车厢颠簸，宋轻昭险些被晃吐，待嘴里东西嚼下去，忙说，
“不是我要的，是他身体不适，没陪我用膳，便安排下属送些吃食给我路上吃。”
说着，宋轻昭瘪瘪嘴，眼神幽怨地瞅着车厢里的俩人。
“我真没被发现。”
真的是，自己能做出跟人讨东西吃的举动吗？自己这般稳重！
宋轻昭愤愤想着，就连引起误会的宋云端略显歉意的将油皮纸绳子解开，给他递去，他都没接，鼻音哼唧说，
“你都不信我。”
“...”
宋云端被说的脸一红，但左右不是擅长解释的人，于是好一阵递吃倒水伺候。
“没被发现便好。”
齐玉拾起卷宗，试图插入话题，“有套出什么话来吗？”
他嗓音轻缓，被一阵细碎油皮纸摩擦声线中被掩盖了去。
宋轻昭前面吃多了有点齁，恰好宋云端在给他拿水壶。便温顺望着他拧开瓶盖。画面异常温馨。
徒留齐玉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没忍住轻咳一声，加重音量：
“郡王有套出什么话吗？”
“...”
对面，宋轻昭接过宋云端递来的水壶，闻言动作一顿。
细长睫毛微微颤动，遮住一双动容情绪明显的漆黑眼眸。
“没有，但我觉得应该不是他。”
？
齐玉与宋云端同时望向宋轻昭，惊骇神色同出一辙。
宋轻昭抿了抿唇，将手里的水壶重新盖了回去，认真道：
“不查了。我现在无事便...”
“郡王！”
宋云端蹙眉打断，语气急促，生怕宋轻昭做糊涂事儿，
“敌暗我明，你若不彻查，日后谁看你不舒坦了，都会雇人刺杀你。这次恰好是上个案子影响，所有人都盯着你看。
可下回呢？若真被别人得逞了，你让...”
说到最后他受情绪所迫，眼底竟不自觉浮现一层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