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赶他走
宋轻昭红着耳根，“你听到我骂你，所以才没有走的？”
他问的是马车上，强行吻他过后的事。
如果那会沈祺离开，那他们今日这场牢狱之灾还免了，那些普通衙役不敢抓他的。
“没打算走，怕你被欺负狠了，气不过寻短见。”沈祺说。
这下子是不掩饰他有瞧见宋轻昭被欺负后，难过模样。
彼时，宋轻昭是真觉得被人侮辱到了，虽不至于寻死。
但恶心劲儿一直没过，直到下车与沈祺碰面，发现是他，那种异样情绪才散去。
连宋轻昭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发觉是沈祺后，还松了一口气。就好像是...只有他可以…
他明明不喜欢男人的。
对宋云端，对张富贵平日里的接触也是正常，没有过分亲昵。
不喜欢，也觉得奇怪。
但沈祺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触，却让他有脸红心跳加速感。
甚至是，有时会半推半就，期待他对自己没有礼节的对待...
晃神间，宋轻昭感觉有一抹轻凉复上自己手指，轻轻一碰。
试探一般，见他没反应，指尖微微收紧，握住了他的手。
宋轻昭侧目，瞧见沈祺隔着冰冷栏杆，贴在他的身侧，取暖一般，他阖眸低低说：“那明日等齐大人放我们出去吧。”
“...”
宋轻昭想用胳膊肘子抵开他，但一擡起，那人指尖就轻捏他皮肉，撒娇似的：“我从宫里出来，一天一夜未睡了。”
“...”
这句话起到很好的作用。
宋轻昭确实没舍得推开他，抿了抿唇，将脑袋轻轻相靠。
他呢喃般骂了他一句：“好好的一个世家公子不做，做一个跟踪狂。”
对面沈祺睡颜底下，唇边扬起一抹轻微弧度，认了他责骂。
俩人相靠而眠。
这细小栏杆的隔阂如同虚设。
-
翌日，金銮殿。
“启禀皇上，境外官员失踪一案，牵扯官员范围日渐增多，需加紧时间处理。”
齐玉一袭红色官服着身，手执玉板，从百官中脱颖而出。
不卑不亢的语气讲述着近期宋卿宸视若无睹的一难题。
“臣愿亲自领命前往勘察，以求临城境外保家卫国的官员平安。”
此话一出，百官震撼。纷纷将视线转向平时做事低调的齐玉身上。
站稍微有些远的并排官员甚至是小小声交头接耳起来。
“齐大人前途不想要了啊？这临城战乱不停，蛮野刁民肆意，派去的官员一批又一批，都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他还愿去？”
“就是说啊！连陛下都不敢随意安排重要官职人员去。”
“他图什么呀？
平时也没见他这般积极，莫不是遇到难解案情，他去探索新思路？”
俩位官员聊地起劲儿，忽地，那高位之上的天子起身，居高临下掠过来的眼神，吓得他们后背发凉，忙低头。
有一位稍微胆大的年长官员与同伴用鼻音轻轻喃喃了句，
“若真派他去，那临城那边的武将估计会被吓乱套了。”
“陛下不会同意的。”
他笃定说。
分析的话语也正是大家心中所想的。所有官员都等着天子拒绝齐玉。
可偏偏，宋卿宸缓缓渡步至齐玉面前，扯了一下嘴角：
“齐大人为国为民，朕深感欣慰，准了。”
宋卿宸宽慰般轻拍了拍齐玉的肩膀，好似对他的欣赏。
但俩人近在咫尺，他眼底笑意消散，浮现一丝不悦情绪。
他没有遮掩地，朝他轻轻哼了一句“朕就等齐大人的好消息。”
百官望过去的任何角度，都是君王对臣子的器重。唯独齐玉与他极近，他很明显的看到宋卿宸对他存有不善。
这是以前没有过的。
难道...那日进宫被他看见了...？
齐玉蹙眉。
此时，场上有大理寺丞官员见齐玉被准许前往临城彻查小官员失踪一案，野心骤起，携玉板出列，字语清晰道，
“陛下，寺卿大人前往临城边境，大理市案件无人复查，臣愿暂管刑部复审案件，以保民心公道。”
这番话下来，无懈可击。端的是为国为民的大义正直。
但齐玉在官场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眼就知道他想代替自己位置。
若是平时，他无意与他争执，那容易掉发的差事儿，有人喜欢揽就给了。
可这回，他牢狱里还有一位涉事儿的宋轻昭。他不能让别人接手。
齐玉赶在宋卿宸开口前，恭敬俯首，语气略急：“臣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彻查结束后立马回京。”
意思是，不愿放手大理市案件复查。
那跟齐玉共事的寺丞官员立马黑着脸，不甘示弱挑衅：
“能进大理寺复查的案件都是累计许久的，齐大人想硬抗，也得顾及顾及百姓罢？这谁愿意等您空了再审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