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道理弘扬也不算很差，手里握着的资源虽然比不上其他子公司，但是也不至于连员工的奖金都给不出来。
“能跟我说说具体情况吗？”姜宛意递过去一张红票子。
老员工接过钱，慢条斯理地放进了兜里，这才开口道：“去年开始，总公司就把我们的客户资源都调走了。现在接的都是些赔本买卖，越做越亏。”
“听说上头早想关了这儿，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姜宛意心头一震。
怪不得姜长兴会把这个公司给她，原来是把这儿当弃子了！
而她，也是弃子。
“这些员工怎么还不走？”姜宛意追问道。
“混日子呗！有门路的早跳槽了，剩下的都是等着拿遣散费的。”老员工的眼里带着同情，劝说道：“小姑娘，我看你挺面善，劝你也早点找下家吧。”
姜宛意看着眼前死气沉沉的办公区，终于明白姜长兴的“良苦用心”。
这分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既然姜长兴想看她笑话，她偏要逆风翻盘！
“那你们这些人里有船员吗？”姜宛意不死心地又问一句。
只要有船员，她还是有机会的。
“公司能力出众的都被调去总公司了，剩下的就只有我们这些老船员了，连个船长都没。”
“总公司这是看不起我们，任由我们自生自灭呢！”
老员工垂头丧气，明显心情不太好。
姜宛意压着心里的怒气，主动去盘点公司的财产，除了十几个员工，就只剩一艘废弃很久的货船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弘扬名下已经没有码头能运货了。
姜宛意站在码头边，望着远处那艘锈迹斑斑的货船，眉头紧锁。
老员工陈叔跟在她身后，手里的烟一根接一根。
“陈叔，这艘海鸥号最后一次出港是什么时候？”姜宛意伸手摸了摸斑驳的船身。
莫名的她感到一丝悲悯。
之前弘扬在她外公手里，可没有这么差。
陈叔看了一眼，才道：“三年零八个月了，自从老船长被调走，这船就跟废铁没两样。”
“总公司为什么不派新船长？”姜宛意不太能理解。
这儿还有这么多人需要发工资，安排个船长来，多少也能赚点，总比荒废在这儿来得强吧？
“呵！你指望他们派人来？”
“人家巴不得我们早点关门！现在总公司的新船都停在新码头，谁还看得上这破船？”
陈叔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凄凉。
回到办公室，姜宛意翻遍所有文件，发现情况比想象中还糟，弘扬不仅没有码头使用权，甚至连最基本的航运资质都快到期了。
她手中的这张牌，属实是烂到了家，姜长兴还真是心狠啊，把这么个差事安排给她，估计是做好了要赶她走的准备的。
可姜宛意偏偏不肯认输。
重来一世，她不信自己不能逆天改命！
坐下来细想了会儿，姜宛意的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