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霄的指尖刚触及心口裂纹，便感受到玄阴傀心不规则的震颤。那些被星尘粒子强行缝合的裂缝深处，初代意识体残留的神经索仍在蠕动，如同蛰伏在心脏里的百足毒虫。他背靠青铜残柱坐下，从腰间取出苏无音遗留的翡翠耳坠，锋利的坠尖在傀心表面划出星尘刻痕。
\"滋啦——\"
第一缕星尘粒子注入时，胸腔内传出冰晶凝结的脆响。墨九霄的复眼突然分裂出双重视野：左眼看见自己的心脏正在机械化，表面生长出青铜鳞片；右眼却看见三百年前的苏无音正被初代钉在手术台上，星尘注射器刺入她心口的场景。当两种画面在视网膜重叠时，他的喉间突然涌上带着齿轮碎片的黑血。
\"频率同步率61%......\"
初代的机械音在颅骨内泛起回音。墨九霄的右手突然痉挛，耳坠尖端偏离预定轨迹，在傀心表面犁出深可见骨的沟壑。暗蓝色械油喷溅在残破的机关城地图上，油渍竟自动汇聚成初代实验室的逃生路线图。他猛然咬破舌尖，疼痛让失控的右手暂时归位，耳坠重新对准疯狂震颤的傀心核心。
\"轰！\"
第二波星尘粒子注入引发能量震荡。墨九霄的后背撞碎青铜柱，飞溅的碎片中夹杂着记忆残片——他看到十二岁生辰那日，苏无音将刻有鸾鸟纹的米糕塞进他手里，糯米香气混着她袖间的星尘味道。如今这段记忆正在粒子冲刷下褪色，米糕上的纹路扭曲成初代实验室的认证码。
\"墨师兄！西南侧防御阵......\"
天工府弟子的呼喊突然中断。墨九霄的傀心迸发出星尘脉冲，他的左臂不受控地抬起，掌心喷射的翡翠能量束击穿了赶来报信的弟子胸膛。青年倒地的瞬间，腰间玉佩摔成两半，露出内层用血绘制的机关城布防图——这图案本该刻在墨九霄的记忆里，此刻却像被擦除的星尘般模糊不清。
\"认知污染......加重......\"
初代的电子音带着讥讽的颤音。墨九霄的复眼渗出暗金色浆液，视野中所有活物都浮现出双重轮廓。他踉跄着退向医疗营帐，右手死死攥着注入三分之二的星尘粒子瓶，左手却违背意志地扯断腰间急救药囊的系带。当止血药粉洒落时，地面突然浮现出姬无月调试永动机时的星轨算式——这些本该深烙于心的公式，此刻正在记忆里分崩离析。
营帐帘布突然无风自动。墨九霄的傀心鳞片间隙渗出星尘浓雾，雾气中浮现出三百具傀儡胚胎的虚影。它们的脐带神经索穿透虚空，连接着他正在机械化的心脏。当首具胚胎的手掌按上胸腔时，他清晰感受到某段关于机关城水脉管道的记忆被连根拔起，取而代之的是初代实验室的排污系统结构图。
\"止......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