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混着百合花的香气涌进鼻腔，鹿水月猛地睁开眼，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惊得她心脏漏跳一拍。
天花板上熟悉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光斑，床头摆着她最爱的白百合——这是她和华花池婚房的布置。
“鹿鹿，你醒了！”温热的掌心贴上她的额头，带着熟悉的温度。
华花池半跪在床边，西装领口皱得不成样子，眼下青黑浓重，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你已经怀孕18周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就晕倒了，一直都没有醒过来，我还以为你不会醒过来呢？”
鹿水月的瞳孔剧烈收缩，病房的门恰好被推开。
陆离穿着淡蓝色针织衫，怀里抱着保温桶，发丝柔顺地垂在肩头。
她走到床边，自然地将头靠在华花池肩膀上，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醒了就好，我熬了你最爱的山药排骨粥。”
记忆如潮水翻涌，车祸、录音、血色的争执在脑海中炸开。
鹿水月下意识摸向脖颈，那里光滑一片，没有丝毫被掐过的痕迹。她低头看着隆起的小腹，颤抖的手指抚过丝绸睡裙，触感真实得可怕。
“原来是这一切都是梦啊！”她喃喃自语，眼眶突然泛红。
梦里华花池眼底的杀意、陆离苍白的求救面容，还有自己绝望按下发送键的瞬间，此刻都化作冷汗浸透后背。
陆离递来瓷勺的手突然顿住，与华花池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鹿水月捕捉到这个细节，心脏猛地悬起。她望向窗外，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草坪上，却照不暖她突然发凉的指尖。
“怎么哭了？”华花池用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可鹿水月却在他靠近时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是不是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