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终于绕到了出口,顾私病推开头顶的木板,爬出去一看,竟是他们白天待过的村妇家。但已经破败遗弃许久了,和他第一次看见就掉san值的场景一样。
老祭司和村妇是什么关系……这里曾经有一条专门的通路,但被老祭司恐惧到亲手堵上。
阵阵阴风吹过,把门口的白布吹乱,宛如怨鬼的衣摆。几个小时前此地还是大红灯笼高挂,一派喜庆。侧目透过屋院……应该称之为废墟,朝外望去,甚至能看到他们游船的湖。
“……我们先回去吧。”顾私病见查不出更多,便准备离开明天再想。村妇家离村长家近,正好还能抱着时安睡会觉。
时安点头,路过湖边时,他突然面色阴沉得可怕,尽力温和得转过顾私病的脑袋,吸引注意力:“哥哥,你看我脸上有东西吗?”
顾私病:?
“没有……”顾私病微微愣神,迟疑询问:“怎么了?”难道时安是想让他亲脸?大半夜野外什么的是不是有点不方便。
顾私病不知道的是,他身后远处波光粼粼的湖岸边,有位月下美人正欲半褪衣衫。苍白漂亮的足尖没入水中,乌发雪丝垂散,头披着透明的紫纱,光是半侧着脸,就香艳无比,令人遐想。
是祭鹀巫。
他发现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但他只是别有用心的,在顾私病能看见的地方,洗澡。
什么企图?下三滥的手段,时安眼神冰冷,想要勾引哥哥也得从他尸体上跨过去。
紧绷着神经的时安感觉脸上一软,顾私病拍了两下他的半边脸,露出个笑:“惩罚你,现在你脸上有我的巴掌印。”
“好了,别想那么多,我们回去睡觉。”
顾私病揽过时安的肩,打了个哈欠。他知道时安不想让他看后面,但他不是很在意身后有什么。
第二天,日上三竿,房门被敲响。
哀悼者本来不想打扰这两人的,但事关任务实在重要:“你们醒了吗?祭鹀巫说今天就去白事。”
“马上。”顾私病起身回了句,稍微整理了下头发,时安帮他穿好衣服。
三人出发前,哀悼者面色凝重,她虽然能看见御子的梦境了,但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怪异:“这几天晚上可能需要你们的帮忙。”
御子的梦里……同样有新娘和祭祀。可哀悼者毫无头绪,找不出梦中的关键物,想着多带几个人多几个脑子。
顾私病点头,把昨天晚上的纸稿拿给哀悼者看,哀悼者皱眉,发现了华点:“我们似乎一直忽略了一个东西。”
“既然纸上说尸体都献祭给了古藤树,那么真正的祭鹀巫有没有可能就是那颗树,而且她杀了这么多次都没成功也得以验证……”
真正的祭鹀巫并不是表现在他们眼前的任何人类形态。
哀悼者分析得确实有道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们今天需要再赶去古藤树那调查一下。
院里,玩家们聚集完毕。
祭鹀巫脸色有些发白,有人好奇问了句,他眼神诡异得看向顾私病,微笑道:“没事,着凉了。”
“那大祭司要多喝热水了。”哀悼者疑惑,树神也会生病吗。
修女发觉特里弥克斯的脸色好像也挺苍白的,关切询问:“特里弥克斯大人,您怎么了?”
牧师在旁边拉了拉她,低声提醒:“……特里弥克斯大人本来就这个肤色。”
哦,那没事了。
特里弥克斯再次变成小孩出现在众人面前,但大家都见怪不怪了,认为是他的特殊能力,毕竟也曾有玩家变身成巨人或怪物的。
顾私病不小心和特里弥克斯对上视线,特里弥克斯眼神复杂躁动,但很快扭头,自知有几分刻意,紧张得捏紧权杖,保持着威严。
但顾私病只是随便看看,已经收回了目光,去观赏路边的桃花。特里弥克斯心下不免失落,浑身冰凉,之后都神情恹恹的,没人敢找他搭话。
“大祭司,我们去哪家吃席?”顾私病没吃早饭,现在有点饿了。
“导游”祭鹀巫:“……昨天停靠的棺材今天要被送回去,正好他们来邀请,你们又对这些感兴趣。”
所以昨天刚吃完喜宴,今天又能蹭到死者的饭,在巫家村真的能白嫖到顿顿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