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突围
“什么时候放他走？”萧南陌的声音沙哑，神色疲惫。
白面人慢条斯理地吐出一口烟，烟雾在空中缓缓消散：“怎么？不想让他看到？”
萧南陌握着项圈的手猛地一颤，指节泛白。他缓缓擡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白面人，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颤抖着将项圈戴在了自己脖子上。
“咔哒。”
项圈扣合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格外清晰。
于东城愣愣地看着萧南陌，又看向白面人，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所有声音被堵在喉咙里，消散得干干净净。
白面人看到萧南陌的举动，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背叛我的人，我都会把他们的皮剥下来，做成衣服，以示惩戒。”他走上前，温柔地扶起萧南陌，手指轻轻抚摸着他颈上的项圈，语气宛若哄人入睡，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可是这样对你，我舍不得啊。”
他取下烟嘴，顺手将还燃着的香烟压在萧南陌锁骨上，“但又不能不罚……不然都没有了，这该怎么办呢？”
“滋——”
皮肉烧焦的声音瞬间响起，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一股焦糊的味道。萧南陌的身体猛地一颤，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狠厉。
“舍不得？”萧南陌擡起头，看着白面人，一声嗤笑：“你还会舍不得？只是因为我对你还有用罢了……你千里迢迢跑到这来，是找到地图了？”
白面人夸张地惊呼一声：“那当然！可叫我一顿好找呢！但是装它的保险箱设置了密钥和自毁模式，我虽然找到了，但是打不开呀……”
“不过，当时的密钥是你舅舅做的，你肯定有办法打开的，对吧？”他期待地看着萧南陌，面具之下的眼神，闪烁着贪婪而嗜血的光芒。
周围安静了几秒。
“有，但需要时间。”
“太好了！”听到这句肯定的回答，白面人开心地鼓起掌，仿佛一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不枉费我亲自跑来接你！”
他转身，向身后的黑衣人招了招手：“把他俩带上车。”
萧南陌脸色一变，急忙问道：“你还打算带着于东城？”
“天高皇帝远，他外公还能大老远跑来抓我不成？”白面人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或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我想了下，还是得带着他……不然等他走了，你直接找个空挡自杀了怎么办？那我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就像……你爸妈那样。”
白面人明显带着挑衅的话，萧南陌却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
“你真是把我想得太好了。我若是想死，又怎么会在意旁人如何？”
他缓缓转向于东城，语气冷漠：“更何况这个家伙，跟我认识不到六个小时……若是除去没在一块的，连四个小时都不到，他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早看他不顺眼了，你们干脆把他扔到坡底下算了。”
于东城愣住了。
四个小时？六个小时？
无论哪个时间都不对……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于东城的大脑飞速运转，顺着萧南陌毫无波澜的目光，他莫名冷静了下来。
对方的人，包括白面人在内，共有九人……不对，那个叫谭什么的已经死了，那就还剩八人。
除了白面人，和注射血清——大概是医生角色的家伙，剩下姑且能算作打手的，还有六人。
这是“六个小时”的意思吗？
还有“坡底下”……
于东城用余光瞥向身旁的坡道。
他先前刚跳车时，就被控制住了，此时距离坡道也就半米的距离。
如果能想办法把挟持自己的两人甩下坡，在他们爬上来之前，场上确实只用对付白面人加上四个打手……
正思索着，另一边的萧南陌突然擡手，轻轻抚摸着锁骨上被烫伤的皮肉，语气倏地一转：“我虽然想活，但落到你手里，想来你是不会给我这个机会了。既然如此，比起为你做完事后，再失去利用价值被你除掉，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白面人平静地盯着他：“你不会真以为我下不去手吧？”
萧南陌微微侧头，露出挑衅的神色，问道：“你消失了这么久，如今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让我莫名觉得……”
“他，不会还活着吧？”
白面人的动作一僵。
萧南陌扯了扯嘴角，语气嘲弄：“最开始见到殷升时，我就觉得，这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他会满脸慈悲地凝视着你弥留之际的痛苦挣扎，嘴里念着‘神明保佑’一类的祝祷。”
“可他握着刀的手，却会毫不犹豫地割开你的喉咙。”
“干净，利落，不带一丝烟火气。”
“现在看来，他本身也很命大呢，那种情况都……”
话音未落，白面人哂笑一声，猛地擡手，卡住萧南陌的脖子，用力锁紧，骨骼发出细微的响声。
“挑衅我有意义吗？”白面人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残忍，“你何必自讨苦吃？”
“呵呵……”萧南陌呼吸不畅，发出嘶哑的喘息声，嘴上却是讥讽更甚。
“你不会看不出他的感情吧？他可有跟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