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院长
“还有一个可能，”于东城沉吟道，“他们共用一个身份，或许是为了给梁三杰平常的行动打掩护。”
宋一展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个狙击手的身份？”
“没错。”于东城点头，“梁家村我们不是没去过，那地方山高路远，信息闭塞。村民显然完全不知道，他们眼中那个不学无术的梁三杰，竟然懂得使用狙击枪，而且枪法精准得可怕。”
他看着医院紧闭的大门，眼神锐利了几分：“没准……大部分时间待在村子里，扮演那个‘好吃懒做’角色的，其实是谭君祥？而真正的梁三杰，反倒是经常离开村子，以外出打工或者其他名义，去执行各种暗杀任务？”
宋一展皱起了眉头，这个推测虽然大胆，却似乎能解释一些疑点。
“可是，我查过梁三杰的背景信息，他确实是土生土长的梁家村人，没当过兵，也没离开过家乡太久。他从哪里搞到的狙击枪？又是谁教他如何射击，还训练出那么高的水平？他总不能是个无师自通的天才吧？”
“天才？”于东城嗤笑一声，那笑意却未达眼底，“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无师自通的天才。狙击手可不是看看说明书就能练成的。”
他揉了揉眉心，语气里带着几分被连日奔波和复杂案情磨出的疲惫，“梁三杰背后肯定有人。至于枪支来源、训练场地、幕后指使……这些就得看秦游他们那边能从梁三杰嘴里撬出多少东西了。”
宋一展点了点头，镜片后的目光沉静。确实，审讯才是解开这些谜团的关键。
于东城呼出一口浊气，擡眼望向那扇透着柔和光芒的玻璃门，门内隐约可见精致的接待区域。
“行了，先别琢磨梁三杰了，咱们进去会会这位沈院长。”
两人理了理被夜风吹得微乱的衣领，迈步走向医院大门。
“叮咚——”感应门无声滑开，一股混合着消毒水气味和淡淡香氛的空气扑面而来。与夜晚户外的喧嚣不同，医院内部异常安静，只有轻柔的背景音乐在流淌。大厅铺着光洁如镜的大理石，米白与暖金的色调营造出一种专业而舒适的氛围，与公立医院的拥挤嘈杂截然不同。
前台后面，一位穿着合身制服、妆容精致的年轻女柜员正在低头整理着桌面上的文件。
听到动静，她擡起头，脸上立刻挂上标准的职业微笑：“晚上好，两位先生。请问有预约吗？我们今晚的手术和咨询都已经排满了。”
于东城没有绕弯子，直接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在她面前亮了一下。
“哎？”女柜员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她迅速扫了一眼证件上的信息，目光擡起时已经多了几分谨慎，“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我们找沈曼如院长。”于东城收回证件，语气平静。
“好的，请稍等。”
女柜员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拨了一个号码，侧过身去，用手拢着话筒，低声说了几句。几秒钟后，她挂断了电话，重新转向两人。
“两位警官，沈院长在办公室等你们。”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白色的IC卡，双手递了过来：“请乘那边的电梯，刷这张卡可以直接到顶层。院长办公室在顶楼最里面。”她擡手指了指大厅一侧被磨砂玻璃隔开的电梯间。
“谢了。”
于东城接过卡片，很快便和宋一展上到了顶层。
顶层走廊铺着厚实的地毯，吸收了所有脚步声。空气里弥漫着比楼下更浓郁些的香氛，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水味，安静得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走廊尽头，一扇厚重的实木门紧闭着，门边挂着一块简洁的金属铭牌：“院长办公室”。
宋一展上前，屈起指关节，轻轻叩响了房门。
“请进。”一个女声从门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