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有些烦躁,听见关门声后他抓起床上的睡衣,去了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他敲了敲蒲竟宣卧室的门。
“我洗完了。”
里面传来一道很疲惫的回应:“好,你先睡吧。”
然后再也没了动静,本来还想问问他这件事情的,自己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地安慰一下。
既然如此,算了吧。
多说无益,说再说也只会加重负担。
假期之后,校园里又回到了忙碌的景象中。
“这场模辩还不错,你的结辩非常好。”教练夸赞道:“你找观点的能力很强,但是面对对方的惯用技巧很容易陷入圈套,但处理得已经很不错了。多打几场很快就能规避。”
褚起承微微点头:“谢谢教练,我会好好练的。”
随后,教练又过去和别的辩手开始进行一对一的指导。
张思若趁着空挡过来跟他说话,“褚起承,我觉得这次邀请赛我们队有你胜算很大。”
褚起承:“我觉得这和辩题的关联度比较大,如果打我不擅长的方向完全没把握。”
“没关系,每个辩手都是五场甚至十场能赢一场,支撑下去的动力都是热爱,我们追求的虽然是赢,但也不全是赢。”张思若好奇问:“当初你为什么会来我们辩论队呢?”
褚起承整理稿件的动作微顿,随后认真回道:“我想听见不同立场发出来的声音,想只道他们振振有词的观点的逻辑到底是什么。”
“这样啊……倒是很符合你的人设,我去年就发现你对输赢不在乎,你每次发言也的确更注重每一句话的出发点和系统性。”张思若说:“我突然理解了你为什么说你不擅长情感类辩题了,这种依靠技巧和情绪煽动以及逻辑自洽的题目,追寻那个底层的‘为什么’总是很虚无。”
“倒也没有这么深刻。”褚起承背上包,“但我希望有一天我能理解。”
张思若明白他的意思,“好,你先走吧,还有两周开始比赛,这段时间辛苦了。”
“没有,谢谢你们的信任。”
“对了。”张思若忽然说:“你下午有空吗?”
“什么事?”
“过几天就是新生辩的决赛了,决赛由我们社团和学生会一起承办,今天下午负责人要对一下流程,可是下午我有课。加上其他几个部长要去给辩手指导培训,所以想问问你能不能去一趟?”张思若说:“我知道这些事情不该你来管,但是我现在的确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如果不行我去和他们调一下时间。”
“没关系,我下午没事。”
“那就谢谢你了,下午两点,地点发你。”
褚起承从教室出来,摸出手机准备发消息问问蒲竟宣准备什么时候吃饭。
这货前段时间斥巨资买了相机还借钱给好兄弟,鬼知道还有没有钱。
而且自己上次说了这学期在学校吃饭的钱都是他给,这么快食言也太不讲诚信。
刚点开对话框,对面就弹了一条消息过来。
【废话太多别回:我中午有事出去了,不在学校吃饭,别等我。】
谁要等你?
褚起承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哦’字发过去。
吃过饭,他直接去了张思若发过来的开会地点。
一进去,发现都是老熟人。
“还真是你啊,快来!”赵叙招呼道。
褚起承眼神扫了一圈,发现蒲竟宣还是不在。
“你在找谁?”赵叙发觉褚起承似乎有些困惑,大胆猜想:“如果你找蒲竟宣的话,他今天不来。”
“……”褚起承竟无言以对,但都被看出来了,索性直接问:“他人呢?副会长这么忙?”
大家都知道两人不太对付,平时说话夹枪带棒惯了。
当然,这是褚起承单方面的。
但他们都觉得蒲竟宣活该,谁让他总是招惹一个不想搭理他的人呢。
赵叙将一份活动方案递给他,最后选择做一个好人:“他的确有急事,和他们老师出去了,但是他不来也不影响,毕竟活动方案他做的。”
褚起承刚翻到第一页,疑惑:“他做的?”
“是啊。”薛亦河回道:“本来这次的活动方案我们是让所有新来的成员写,一方面锻炼他们的组织能力,一方面直接挑一份好的修改直接用,可是他说都有问题,索性他自己做了。”
“哦。”褚起承大致扫了眼,做得蛮细致的。
平时大大咧咧、不着四六的人做方案却很有一套。
他突然觉得自己非常不了解蒲竟宣这个人。
人都到齐了,赵叙开口道:“我们可以开始了。”
一个小时后,对完所有的流程和细节就散会了。
褚起承坐在原位正在把记录下来的重点重新编辑一份,准备等会儿直接给张思若发过去。
“会长,有件事问你一下。”此时,两个女生眉头紧锁地盯着赵叙。
“什么事?”
“关于下个月活动拉赞助的事儿,有两个赞助品牌跟我们联系了,但是夏学姐这几天都在医院,明天就要去谈判了,可是我们的经验都不太够……”
赵叙皱了皱眉,“她有跟你们说她不在找谁吗?”
“说了,她让我们问问蒲学长,本来打算今天问的,但是他没来开会,就先问问你。”
“你们问了也没用,他明天一天的课。”赵叙有些头疼,脑中划过好几个人的名字,然后一一否决。
正当犹豫不定之时,一道轻缓镇定的声音拂了过来。
“不介意的话,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