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嬷嬷感慨爱情赐予人勇气:你居然都不怕爹了。
很快苏广善暴躁了,派人来传话,警告苏祈安,再在这丢人现眼,就惩罚她连打三天三夜的算盘。
苏祈安不想打算盘,只想陪媳妇儿,是以真的有被威胁到,气呼呼地让人传回一句话,老爹你不懂爱。
回到夭夭院,苏祈安也不进门,就蹲坐在门槛上,捧着小脸,继续望穿秋水等媳妇儿。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等来了……银浅。
苏祈安:“……”
银浅在,颜知渺肯定就在,苏祈安呼哧呼哧跑过去,张望她身后,□□两旁疏疏落落地挂着几盏灯笼,照得周围半明半暗,却再无旁的身影。
“郡主呢?”苏祈安问。
“郡主要去见一朋友,吩咐奴婢先回来。”
“她在舒州还有朋友?”
“郡主行走江湖,交友广阔,舒州城也不是第一次来,自然是有朋友的。”银浅如实道。
“不是说出门买东西吗?”
“买的东西正是送给这位朋友的”
苏祈安酸了,什么朋友值得一大清早就去买礼物?她这个做郡马的如今也就得了个荷包而已。
“郡主可有说何时回来?”
银浅摇摇头。
苏祈安嫌弃她一问三不知,挪步坐回门槛上,脑袋耷拉成一朵枯萎的狗尾巴草。
银浅桥瞧着不是滋味儿,有话顶到了嗓子眼儿,犹豫再三,没有选择说出口,埋头进了院子。
药嬷嬷也年轻过,察觉出几许不寻常来,也不再劝了,招呼下人多点些灯笼,将□□照得亮堂些。
灯火一亮,苏祈安心里也莫名亮堂起来,她突然记起自己也有朋友要见,急急地问:“药嬷嬷,今日初几?”
药嬷嬷:“冬月初十。”
苏祈安跳起来,擡高音色:“冬月初十?”
药嬷嬷不明所以,回忆一番,笃定道:“没错,郡马有事?”
话刚问出嘴,苏祈安就走路带飞似的远去了,她扬着喉咙喊:“郡马,你去哪?”
苏祈安转身说:“如果郡主回来,就是说我也出门见个朋友。”
“天色太晚了,外头危险——”话语追不上远去人的脚步,药嬷嬷急匆匆的去寻独孤胜,催他追上苏祈安,护她平安,又叮嘱说夜幕厚沉沉的,半丝月色也无,看着像是要下雪,务必小心,莫要摔了。
的确如药嬷嬷所料,不久之后,天空真就落起小雪,零零星星,轻轻飘飘,在苏祈安的头顶铺下一层,白绒绒的,像是棉絮。
苏祈安仰望虎尼塔塔顶,酣睡在记忆深处的小惬意,一点一滴的浮现于眼前,忽然发现来得太匆忙,竟两手空空的来此赴约,不妥不妥,当即命独孤胜去买些好酒好菜,要求就一个:奢侈有排面。
江南首富,要的就是排面。
独孤胜不放心留她一个人,苏祈安的朋友他哪个没见过,唯独这个苗姑娘,总是活在传说当中。
“郡马,请恕属下不能从命。”
苏祈安轻松拿捏他:“扣你三个月月钱,看你还怎么玉京给你媳妇买宅子。”
这等同于折断了独孤胜梦想的翅膀,他痛苦哀嚎一声,扑棱扑棱地飞走了。
苏祈安钻进树荫下躲雪,将头顶的雪花尽数拍掉,不经意间,一抹熟悉的身影清洌洌的闯入视线。
“渺渺?”苏祈安愣住。
只见来人停在了塔门前方,手掌握住缠绕在黄铜门上的锁链,下一息,锁链断开,烂泥似的砸下地。
天底下也就苗姑娘如此简单粗暴了。
三年没见,还是当年的脾气啊。
苏祈安发笑,“这怎么能是渺渺呢。”
她欲要将人唤住,对方却已经身轻如燕地进了塔。
独孤胜快去快回,左手拎一壶竹叶青,右手拎一精美食盒。
苏祈安全数接下后,不准他跟着:“你先回。”
独孤胜:“?”
苏祈安:“苗姑娘武艺高强,她会护我周全的。”
独孤胜:“您要跟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苏祈安:“是共处一塔!”
独孤胜:“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了!
苏祈安懒得和一武夫解释,佯装动气:“滚滚滚。”
在独孤胜即将开滚前又将人叫住:“回去不准在郡主面前胡说八道。”
独孤胜眯着眼:你是不是心虚。
苏祈安擡声强调:“我和她清清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