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公主抱的姿态捧抱着他的小朋友,径直穿过门前狭长的鹅卵石小径,前往对面那座只属于他们的独栋别墅……
上了二楼,庄明轩小心翼翼地将人搁置在自己的圆形大床,又卸下自己裹满武夷大红袍之息的外套,贴心地给他掖实。
刚准备起身,就猝不及防地被塌上oga白嫩的小爪子给揪褶了衬衣的一角。
“不走,明哥不走。”
庄明轩左右斟酌了一下,最终转身折回,打消了亲自为他下楼煲汤的念头。
“楼下有香炉,和信息素搭配着使用会更好受些。”
“我不下去,我…”
一听“楼下”,小朋友本能地抗拒。
“没有要赶你下去的意思。”
庄明轩连声安抚,待对方冷静些许后,方才解释。
“我让胡叔送上来。”
一段语音发出后,庄明轩毫无眷恋地扔下手机,落坐在他的床头,耐心地为他释放醇香的武夷大红袍味信息素。
娇弱的蜜桃oga乖巧地静卧在榻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不适感在醇香武夷大红袍之息的安抚之下,逐渐舒缓了大半。
他睡着明哥的床,披着明哥的外套,不知餍足地享受着犹如仙境传说般的二楼生活,短时间内竟心生出一种羽化登仙的飘然感。
然而,乐极生悲,这种惬意放松的感觉也并未持续太久:
他深知,眼下他得以享受的一切都是侥幸从明哥的白月光哪里偷来的。
换而言之,若非他碰巧与那个杏花味信息素的主人撞了脸,明哥当初根本就不会主动和他搭讪,而他们之间的故事,大抵也只会停留在最初那个冰冷的擦肩而过。
“明哥…”
沈岚之轻唤,待庄明轩的目光正视他的那一刻,他又慌乱地垂下眼眸,面红耳赤。
“我…我其实也可以不留在这里的,一楼也很好…”
他深知,当下所享受的一切本不属于他,而是属于那个活在明哥青春里的白月光。
面对这样的不公,懂事的小朋友也从不敢哭闹着奢求什么,为了维护这段支离破碎的感情,他的一言一行早已卑微到了尘埃中。
他也明白,哭闹的特权只有放在深爱着自己的人那里方才奏效,倘若对方对他并没有那番深沉的爱意,那么他此刻的无理取闹,也只会导致最终的一无所有。
人总是会无故地眷恋于年少时青涩懵懂的自己,将当初那个能让自己怦然心动的初恋之人刻骨铭心。
至此,往后余生的每一份“喜欢”便有了头顶那片无限接近却又不可触及的天花板,古人口中的“观于海者难为水”也因此有了更直观且形象的定义。
不管承认与否,在应对卫燃钰的事情上,明哥总会毫无顾忌地选择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就像自己在面对明哥与晓阳的冲突时,潜意识里也会不觉地偏袒于明哥一样。
庄明轩闻之迟愣了半拍,结合他方才意识迷离时讲出的话,方才意识到他在忌讳什么。
他不紧不慢的搀着自家小朋友的手手,领着他来到刚上二楼走进的地方。
“你仔细瞧,这廊道的两侧都是一间间的隔间,像咱们平日里玩的好的朋友,我都有在二楼给他们安排好各自专门的房间,为了便于区分,房门口挂着的,都是我和他们的合照,alpha也好,oga也罢,并不是特例……”
“这是二楼的最里室,属于明哥的私人空间,修建至今除你之外明哥从没有带任何的oga进来过……”
身正不怕影子斜。
里室不如外面的客厅走廊那番随意,不必说领他人进入,甚至于这片地上的每一缕灰尘都是他庄明轩亲自动手擦拭干净的,这一点庄明轩绝对能打包票。
沈岚之将信将疑的擡眸,仔细去看外头廊道那些个裱在每个隔间门口的海报:
譬如,萧焱的临时间挂着与庄明轩古偶双A仙侠剧的海报图;杨茂的临时间挂着两人叱咤风云谈项目的帅照;林冥的临时间挂着两人不醉不休拼比海量的照片……
只是,记忆中的某个位置,先前那个与自己撞脸的杏花味“原主”和庄明轩的合照却不见了。
沈岚之尚在疑虑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紊乱,直到听到对方接下来的话彻底解开了悬念。
“至于你不想看见的东西,我已经让COOL收拾着搬走了。你若是还是介意,我们也可以搬到公司正对面的独栋别墅去住。”
“枭星…的对面?”
带着些许的怀疑,沈岚之再一次向他确认。
毕竟,那番奢华的商业开发路段,建造独栋别墅来度假的行为着实是有些任性,至少来说,这不该是一个擅于压榨的资本家能做出来的事情。
“对呀,不想委屈了你和宝宝,我原本是规划着将它用做我们的婚房,不过,里面的话早就已经装修布置好了,我的小朋友若是现在想去的话,也未尝不可。”
展示自身诚意的同时,庄明轩巧妙地转移了上一个可能导致双方不愉快的话题。
“而且,明哥决定了,从今往后都不会再对你事情的加以干涉,你留在鹰冥发展也好,和其他alpha搭戏也罢,明哥都支持你,好嘛?”
眼见气氛酝酿得恰到好处时,庄明轩还不忘乘胜追击。
他弯下腰,满眼宠溺地在小朋友的额前落下温柔的一吻。
然而,美好的意境却在几秒钟后被一阵刺耳的来电铃声打破。
沈岚之莫名地感到心中一阵惊措。
“等我哦小朋友,我出去接个电话。”
庄明轩轻笑着站起身,捡起方才搁置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在前往走廊的途中划下了接听键。
“喂…”
“我和你孙叔明早回国。”
电话那头的alpha长话短说,短短几个冰冷的字眼也丝毫不亚于长篇大论的威胁与恐吓。
又惦记起他家小朋友的心脏了!
庄明轩冰冷的掩眼眸中闪过一丝的戾气,不过很快便转化为一抹不屑的嗤笑。
在这些年的历练下,他早已经能对这样的小场面应对自如。
“哦?那还需要我准备点什么吗?律师函、白银手铐、还是…当年ABO性别改造违规实验的人物凭证?你不妨也猜一猜,我现在有几成的把握送你进去……”
话音未落,电话便在庄祺强那头的谩骂声中断了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