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听完，哭声果然小了。
没一会儿，她就躺到里屋的床上，睡着了。
顾星河拿了条湿毛巾给她擦脸，表情还有些阴郁：“扶光，你说我让邹明学住进家里来，是不是做错了？囡囡会受伤，有我一部分责任。”
“这事怎么能怪你？”沈扶光轻声安抚，“星河只是善良、富有爱心，这是很美好的品质，不能因为别人的错误而惩罚自己。”
“再说了，你也不知道邹明学是什么样的人，不是吗？现在看清了，以后就多警惕一点。”
顾星河叹息一声，只能点头：“嗯。你身上还湿着，快去洗个澡吧，要不然该着凉了。”
先前在室外，沈扶光为了给顾星河打伞，将大部分的遮挡都移向了他那一边，自己反倒打湿了大半肩膀。
“是该洗洗。”沈扶光嘴角勾起，“星河不考虑帮帮我吗？”
顾星河手一哆嗦，毛巾掉在了地上。
他看一眼睡梦中的囡囡，又看一眼沈扶光，双眼瞪大，无声叫骂：“你疯了！孩子还睡着呢！”
“星河刚刚在楼下为我解围，我很感动，为了报答你，我决定以身相许。”
沈扶光也觉得自己有点不可理喻。
原本在认识顾星河以前，他禁欲冷淡到对男人女人都不感兴趣，一心沉迷工作。
可现在，但凡两人一靠近，他就情不自禁注意到顾星河身上的味道、回忆起他衣不蔽体的神态。
妄念疯长。
“囡囡睡了，现在正是给星河奖励的好时候，不是吗？”
沈扶光上半身倾倒，一只手撑在床沿，宽阔的脊背将人一整个围拢、覆盖在阴影下。
两个人的距离近得过分。
顾星河甚至能数清沈扶光睫毛的数量。
黑沉沉的眸子，几乎要将他吸进去。
他慌乱地爬上床，想要从另一端逃走，却被沈扶光一把握住脚踝，对着圆润的骨珠轻轻捏了一下。
顾星河脚一麻，差点整个人趴在囡囡身上。
他要吓死了。
“臭流氓！你给我放开！”
他气急败坏地回过头，无声地骂了一句，脚底下又踢又蹬，但死活没能把沈扶光踹开。
这个牲口！
“啪嗒。”
鞋子拽掉了。
顾星河还要逃，被沈扶光叩住脚踝，若有似无地挠了挠脚心。
“！”
刚好这时，囡囡翻了个身，小鼻子抽/动两下，在睡梦中打了个哭嗝。
顾星河的心都要跳出来。
他胆战心惊地盯着小姑娘看了半天，见她又睡了过去，心脏才稍稍放下。
放开！
他用眼神向身后示意，眼里满是杀气。
沈扶光终于将他放开，笑得朗月风清道。
“星河的的脸色好看多了，刚才黑沉沉的，又颓唐又崩溃，我可担心坏了。”
呸！
说得你好像有多正经一样！
顾星河心下唾弃一句，心情却好了很多。
原本因为邹女士和邹明学两个人的事，他难过又焦灼，现在这么一胡闹，郁气散了大半。
“不是要让我帮你洗澡吗！还不快滚进去！”
见沈扶光歪头看他笑，顾星河脸一红，怒了，低声吼道。
“看什么呢你！”
“看我媳妇儿呢。”
“放屁！老子什么时候成你媳妇儿了！”
“什么时候？”沈扶光摸着下巴佯装思索，然后趁顾星河不注意，对准他的唇吻了上去，把人亲得七荤八素、眼神茫然时，他才停下，回答道：“就是现在啊。”
浴室里，水声哗啦啦想着。
两个人的脚步在地板上摩擦，左右摇晃。
衣服落了一地。
不远处的床上，囡囡安安静静地睡着，时不时砸吧砸吧嘴巴，一脸懵懂。
……
晚上，众人散去。
两人正打算回家。
“邹明学的事，我觉得我还是单独跟他谈一谈吧，大家好聚好散，反正现在邹女士的葬礼已经办完了，他随时可以离开。”顾星河四处巡视一圈，看到了意料之中的身影。
沈扶光想想，觉得这样也好：“那我就在这里等你，有什么事随时喊我，你快去快回。”
“嗯。”
顾星河答应完，转身向邹明学走去。
刚在他面前站定，还没开口，就听对方道。
“有件事我觉得必须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