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清楚很快就能给母亲报仇了。
她们在橼城停留的时间并不算长,不到一个时辰,只是当她们重新回到车站时,还是迎来了客人。
橼城的军长,陈枉。
“霍元帅,久仰。”
他抽着雪茄,说话时往外吐了一个烟圈。
“这位是霍太太吧,听说还是我们橼城人士,真是有缘。”
霍予晚的面色不变,只是淡淡颔首,站在她身旁的黎煦之礼貌含笑,只是在那烟气吹来时还是蹙了下眉。
擡手驱散,霍予晚护着她先上了车。
“欸,女人就是娇气。”
看着黎煦之的背影,陈枉笑着感叹一句,视线却是落在霍予晚身上。
对他的冷嘲热讽并不回应,霍予晚只是擡眸看了眼他身后的士兵。
手上提着一个皮箱。
留意到她的视线,陈枉笑了下。
“大家都是去枬城,不如一起搭个伴。”
是周渠提前给他打的电话,霍予晚的太太是橼城人,她的专列十之八九会在这里停留,所以就命令陈枉务必登上她的车,检查一下霍予晚到底有没有私自带兵。
“可以。”
霍予晚淡淡点头,轻易就同意了。
陈枉闻言更是打心里看不起她。
一点脾气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大元帅的。
别是□□吧。
他眼底的轻蔑更重,又深吸了一口嘴边的雪茄。
霍予晚转身上车。
陈枉也想跟上,却被落在霍予晚身后的卫兵阻拦。
“请把箱子打开,例行检查。”
陈枉不敢置信的看向前面的霍予晚。
检查他的箱子?让一个卫兵检查他堂堂军长的箱子?
霍予晚已经登上火车。
大概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她缓缓转身。
车厢与站台间约有一米的高差。
居高临下。
“陈军长如果不愿意,可以自行前往。”
“我坐这辆车,是总统的命令。”
陈枉擡头瞪着她。
“我并没有接到这个命令。”
霍予晚擡了下手,几名卫兵已经有序的挤着陈枉和他的兵陆续上车。
眼看火车就要开了,陈枉咬牙开口。
“……让她检查。”
箱子里的衣物被卫兵翻的很凌乱,连夹层都检查了一遍。
眼睁睁的看着,陈枉脸上的肉不住抽搐。
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这么侮辱,他早晚要找机会把这女人给毙了。
陈枉上车后就一直带着自己的兵在车厢里来回走,从头走到尾。
可惜他并没有发现霍予晚私自带兵要造反的证据。
反而在走累了想让人送点饭过去时,还被卫兵提醒需要付钱。
气的陈枉的脸都青了。
……
越往北走温度越低,在第三天上午时,途经樾城,天空中下起了大雨,且越下越大,还夹杂着冰雹,火车没办法继续前行,一行人在樾城暂时停留。
下车时陈枉看着霍予晚两人冷笑了一声,随即脚步匆匆的在士兵的搀扶下往站台外走。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使得温度连续下降,陈枉一行人带的衣服根本抵御不住这番寒冷,车上霍予晚的人也不给他们多余的被子,什么都要钱买,还要价高昂,冻的他们一群人边打着颤边骂霍予晚。
陈枉心里更是记恨住她。
黎煦之裹着一件白色的毛领大衣,头上戴着一顶绒毛皮帽,连手套围巾什么的都一应俱全。
她被霍予晚牵着往外走,被毛领遮住了的半张脸上笑意盈盈。
“来之前我还奇怪你干嘛让我带这么厚的衣服,原来你是未卜先知啊。”
笑了笑,霍予晚回眸朝火车停留的地方看了眼。
她确实是未卜先知,这场雨,也在计划之中。
……
坐车来到了一家宾馆,刚到大厅就看到陈枉的兵在急声催促老板快点准备饭食,火车上霍予晚要价太高,他们出门压根没带多少钱,所以今天早上都没吃,硬是饿到了现在。
霍予晚带着人上楼,房间里有供暖,一进门就暖融融的。
黎煦之把身上的外套什么的都脱了下来,又去扒霍予晚身上的。
“还是北方好一些,咱们那边冬天哪儿有供暖?”
摸了摸她被暖气熏的红润脸颊,霍予晚笑了笑。
“但是我们那边冬天也没有这么冷。”
想了想,黎煦之点头。
“也是。”
外套都随手搭在沙发上,她走到窗边看了看,然后开了点小缝隙。
“坐火车还是太沉闷了,就算包厢里布置的很舒适,时间久了还是受不住。”
一丝丝凉风顺着缝隙透进来,也带来了窗外雨水混杂着冰雹拍打地面的声音。
她们住的宾馆并不在城内的最繁华地段,只是距离火车站最近,但依旧属于闹市了,附近商铺很多,不过兴许是天气原因,有很多店铺都没有开门。
“这雨会下多久?”
她站在窗边回眸,看向身后的霍予晚。
“三个小时后,大概下午的一点钟。”
霍予晚看着墙上的钟表,温声回应。
“这么精准?”
黎煦之有些惊讶,她又朝窗外看了眼,雨势正大,说能下到明天早上她都信。
可霍予晚却偏偏笃定三个小时后就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