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棕色液体有几滴溅到黎煦之月白色的衣袍上。
“太师。”
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关怀,又掩不掉那与生俱来的张扬。
她缓缓侧眸。
是霍予晚站在那里,手中还拿着一把弯弓。
黎煦之垂在身侧的指尖轻动,随后,她弯腰揭开了倒地侍女脸上的人皮面具。
是薛云。
……
薛云意图下毒,被抓后还没拷问就把自己的同伙赵越给出卖了。
都是藩王之后,她被抓了,自然也不能让赵越落好,更何况,这件事情赵越也是真的有参与。
两人一起被关进大牢。
至于具体的处置,暂时不急。
薛云的性命,就在安南王的一念之间。
……
因为这件事情,万寿节的宴席草草收场。
丞相大人留在宫中同陛下商议政事。
寝殿之中。
黎煦之背身而站,在她身后,是泡在汤池之中沐浴的霍予晚。
“陛下要同臣商议何事?”
今晚之事,再次让她意识到霍予晚的深不可测。
尽管心生寒意,可更多的,却是庆幸。
幸好陛下早有防备,否则……
黎煦之不愿深想。
她是帝王,用些帝王之术再平常不过。
难道自己希望的是霍予晚永远做个依附自己的傀儡皇帝吗?
那今日之事,自己能确保霍予晚的安全吗?
黎煦之心中苦涩又复杂。
现在这样,再好不过了。
霍予晚静静的望着她的背影,今日的黎煦之依旧是一身月白色朝服,仅从背影也能窥的几分柔美身姿。
衣摆染上了深色汤渍,有些刺眼,霍予晚安静看着,忽的勾了下唇。
“太师知道今日薛云给我下的是什么药吗?”
“臣不知。”
心绪早已理清,黎煦之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热目光。
“是鹿血。”
霍予晚轻笑出声。
她体质阴虚,碰不得这种烈性之物。
“真是个聪明法子,即使我喝了之后突然暴毙,也查不到她们身上。”
没有中毒之兆,旁人或许会以为她死于饮酒过度也说不定。
黎煦之的眉心紧蹙。
“陛下莫胡说。”
霍予晚闻言微微挑眉,她又往前游了些,趴在池边,伸手就能触到黎煦之。
她不动声色的勾住黎煦之的衣摆,上面还有几点被溅到的汤渍。
“太师知道鹿血还有别的功效吗?”
“我听说,鹿血还能助性。”
“太师饱读医书,可曾知晓?”
她的声音放的很低,一句接着一句,让黎煦之的心彻底放空。
“臣未曾喝过,所以并不知晓。”
黎煦之转身看她,居高临下。
“那真是可惜了,我这身体喝不得,太师也不曾喝过,看来是无从解答了。”
霍予晚轻叹一声,背过身又游到汤池的另一边。
“陛下既然知道自己身体弱,就不要想什么助性的事。”
黎煦之深深地看她一眼,在池边蹲下身,指尖在冒着热气的汤池中轻拂。
池水带着浅浅的烫意,用来舒缓疲劳正好。
她又朝还在池中胡乱游的霍予晚看了眼,看她光洁的背,在池水浸泡下,已经泛起淡淡粉色。
“太师这话是瞧不起我?”
霍予晚转过身,好整以暇的质问她。
黎煦之收回指尖,闻言同她对视,并不回应。
霍予晚的脸上也染了粉色,额前被池中的热气熏出一层汗珠,晶莹水光顺着脸颊向下,直至没入黎煦之看不到的地方。
良久之后,她缓缓起身,还带着湿润的指尖落在自己腰间的玉革带上。
啪嗒。
玉革滑落到黑色玉石地面,发出清脆声响。
视线始终低垂,黎煦之能感受到霍予晚滚烫的目光在随着她的指尖移动。
外袍滑落。
只余一身月白中衣。
她踏步走进。
池水很快把衣衫浸湿。
步步靠近。
纤柔身姿若隐若现。
“那陛下就让臣试试,让臣,心服口服。”
霍予晚的额角轻跳,垂眸去看,自己的手已经被执起,贴在滑腻肌肤之上。
掌心能感受到,身下的人在轻颤。
她擡眸去看,黎煦之的面色已经泛红,氤氲水汽染在眼尾眉梢,一双潋滟眼眸望着她,里面盛满了柔美温情,只眼尾微微外泄几分不可自控的媚态。
“太师的反应还不足以证明吗?”
霍予晚吻她的唇,掌心也落在柔软腰肢。
黎煦之的眼睫在轻颤,汤池中的热气浮在两人之间,她握紧了霍予晚的手腕。
唇齿相依间,她缠住了霍予晚的舌尖。
“陛下……太……小看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