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韩烨，最重要的一点他没有说。
只有他死了，黎煦之在二十七层的潜伏才算是真正的万无一失。
他活着一天，黎煦之就处于危险中一天。
完成任务，还有报仇，那也得有命做才行。
她和韩烨只是走上了两条不同的路，这条路上，注定只能活一个。
一直隐在二楼的霍予晚放下了手里的枪，直至韩烨死亡，她才放下心。
韩烨的叛变，始于她，但终于黎煦之。
只关信仰，无关对错。
……
黎煦之站在浴室冲洗，水流从头落下，布满全身，她闭着眼眸，水珠从长睫上滑落又重新汇聚。
霍予晚站在她的身后，掌心在她身上的几片青紫痕迹上流连。
她轻抚着，又吻在上面。
黎煦之的眼睫颤了下。
“想好怎么和李夏发消息了吗？”
她任由霍予晚动作，但脑海中时刻不忘正事。
家里面一下子出现两具尸体，自然不能拖到明天再处理。
死的都是二十七层的人，越不过总督李夏。
霍予晚在背后揽住了她的腰，右手按了满掌的沐浴液往她身上抹。
“就说韩烨怀疑你和我一样都有叛变嫌疑，就趁着夜色想偷闯进来搜集证据，但被你发现，交手时就被打死啦。”
她吻黎煦之的脖颈，声音轻快。
“这个理由，说是莫子声还算勉强。”
黎煦之垂眸看她的指尖。
白与粉。
“其实不需要太完美的理由。”
霍予晚边说边揉。
“是韩烨主动出现在这里的，疑点都在他的身上，他一个卧底，死便死了。”
就是这么无情。
因为同样的结局指不定哪天就会落到她们身上。
卧底嘛，上面的棋子罢了。
“嗯。”
低声应了声，黎煦之握住她的指尖。
双手交叠，在水流下冲洗。
沐浴液的泡沫缓缓落下。
手指白皙，像是一块儿暖玉复上了一层水滴。
她带着霍予晚。
另一只手也揽住了霍予晚的脖颈，侧眸同她接吻。
……
及至深夜。
霍予晚被压在床上。
黎煦之覆在她背上吻她的耳垂。
她伸手摸霍予晚的心跳。
像是怕她做一半就晕过去。
霍予晚蹭了蹭她的小腿，声音娇弱。
“长官不用怜惜我……”
她又故意轻喘两声。
“……”
黎煦之捏她一下。
“软不软？”
她又笑嘻嘻的问。
“软。”
黎煦之哼笑着继续。
“长官也软。”
霍予晚压着她的一只手臂，又伸手向后摸了摸她的背。
两人紧贴在一起，肌肤相亲。
很快，外面响起了门铃声。
该是李夏派人来了。
霍予晚握着她的手不松。
黎煦之腕上的星云端也在闪烁。
她作势要起身。
“长官你……”
霍予晚趴在床上有些不敢置信。
她们还没完呢。
“等会儿吧，或者……”
黎煦之从床上起身，勾唇戏谑的上下打量她。
“你先自己解决。”
她施施然换好衣服就往外走。
咚。
是霍予晚拿枕头往她身上砸的声音。
只不过因为没用多少力气，枕头还没击中目标就落了地。
房门被关上。
黎煦之垂眸往外走，眸底是不加掩饰的笑意。
……
来的人是裴声和简雾。
大晚上的，李夏肯定不会亲自过来。
再者，死的也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就知道这小子没憋好屁！”
简雾踢了脚地上莫子声的尸体。
私闯民宅，她自然也想到之前莫子声找自己借设备的事情。
“渣滓！”
她又踹了一脚。
两人又随着黎煦之往里走，看到了大厅里的韩烨。
“他应该是查到了你和予晚的关系不菲，毕竟，你现在还住着她的房子。”
围着韩烨的尸体绕了一圈，她又蹲下仔细打量他的尸身。
“可，他是怎么进来的？”
她擡眸看向一旁的黎煦之。
“不知道，我在楼上听到动静的时候他已经进来了。”
黎煦之遵循着霍予晚的提醒，一问三不知。
皱眉又收回视线，裴声看了看韩烨手上的星云端。
“可能他有什么特殊设备，毕竟在联邦那边的等级不低，手里有什么好东西也是有可能的。”
她自说自话的已经帮黎煦之圆了话。
“我猜也是这样。”
已经打量完一楼所有窗户的简雾也凑了过来。
“上次那个褚总督死的时候，不也是门窗丝毫未动嘛。”
“和现在的情形一模一样。”
这两人一说一话间，已经分析完了一切。
黎煦之不动声色的勾唇。
看来还是霍予晚最了解二十七层的办事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