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本性
霍予晚睡着期间,黎煦之注视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之后又小心翼翼的下床握着手机去旁边的小阳台上打了通电话。
她不放心,尽管医生说目前的失明只是暂时性的,不用多加干预,可黎煦之还是不由自主的担心。
中午时霍予晚醒了一次,她身上最严重的伤就是额头,虽然会时不时的有钝痛感,但霍予晚已经习惯了,只要头部没有大幅度的动作,就不会影响她日常的行动。
午饭是黎煦之喂她吃的,霍予晚靠坐在床头,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苍白的脸颊上却是带着明显的笑容。
张口咽下黎煦之喂到她唇边的银耳汤,霍予晚弯着眼睫试图同黎煦之对上视线。
“老婆,其实我们这样也算是约会对不对?”
细致的用纸巾帮她擦拭掉唇边的汤渍,黎煦之闻言无奈的低声摇头。
“哪儿有在医院约会的。”
“重要的不是场合……”
感觉到唇边的动作,霍予晚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下。
温热的湿润同黎煦之的指尖有一瞬间的接触,成功使她的动作停顿了一刹那。
霍予晚轻易握住她的手,笑的眉眼弯弯。
“你都喂我吃东西了,这怎么不算约会?”
说着,她还惋惜的叹了口气。
“以前在家里你都没喂过我呢。”
望着她低垂的眉眼,黎煦之下意识感到心疼和愧疚,笨拙的许下承诺。
“你喜欢的话,我以后都会慢慢学……”
“好哦,这可是老婆你亲口说的。”
下套成功的霍予晚低头在她的指尖亲了一口。
等到黎煦之在此刻温馨的氛围中柔声应下时,霍予晚又像个小流氓一样,顺着她的指尖亲亲捏捏的很快就把唇滑到了她的手腕,甚至还有逐渐向上的趋势。
“别闹了,好好吃饭。”
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小狗”,黎煦之用另一只手小心护着她的脑袋,唯恐霍予晚再磕碰到什么地方。
“我吃饱了……”
跪坐在病床上,霍予晚抱着她的手臂不放手。
“老婆我无聊嘛,你陪陪我~”
正想起身把人重新在病床上安置好的黎煦之,闻言抿唇看了眼她无神的双眼,心底一点气都没了,只有无尽的怜爱与心疼。
“你想我怎么陪你?”
嗓音温柔的开口,黎煦之坐在她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
这两天她一直都有陪在霍予晚的身边,但黎煦之知道,霍予晚应该还是会因为眼睛的失明而感到不安和无措。
朝病房里的电视机看了眼,黎煦之想了想,试探着同她提议。
“要听歌吗?我在电视上放给你听。”
闻言霍予晚心直口快的就给了回应。
“只听歌没有意思呀,要搭配着舞蹈看才有观赏性。”
话音落地,霍予晚后知后觉的感受到黎煦之的沉默。
“唔,我的意思是,听歌也不错,我才不看别的女人跳舞呢,不好看,真的,我一点都不喜欢看……”
无声的注视着她心虚泛红的脸颊,黎煦之用力捏了捏她的耳垂,声音平静无波,再也没有一点刚刚的温柔如水。
“不想听就睡觉。”
至于看别的女人跳舞,就算霍予晚现在看不见,黎煦之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唔……”
埋头做鹌鹑的霍予晚乖乖点头,不敢再肆意反驳。
可她才刚睡醒不久,现在是一点困意都没有,但碍于黎煦之的无声威慑,霍予晚也只能盖着被子在病床上来回摊煎饼。
期间黎煦之出去见了一趟霍予晚的主治医生,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就见到霍予晚依旧是瞪着一双漂亮又无神的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
直到听到黎煦之走到自己身边的脚步声,霍予晚这才委屈又可怜的伸手拽住她的衣摆。
“老婆……”
“做什么?”
弯腰站立在病床前,黎煦之眉眼温和的望着她,只是回应的嗓音依旧冷淡平静。
“我……”
一无聊就想做坏事的霍予晚听着她冷漠的嗓音,不仅不觉得害怕,反而兴致更盛。
“我想摸摸你……”
脸红着小声开口,霍予晚满脸期待的望着黎煦之的方向。
只是她不知道黎煦之一直在弯腰看着她,偏着脑袋的霍予晚,满脸的期冀都对着的是黎煦之的小腹,没有起到一点点能让她心软的作用。
不过黎煦之虽然第一时间想拒绝,但想到自己刚刚同医生商量的事情,转而在良久的沉默之后倒是低声同意了。
估算着时间,黎煦之转身去把病房门反锁,然后便在霍予晚软声的催促下脱掉外套躺在了她身侧。
“只能摸,其他的不准做。”
望着已经一刻都等不了趴在她怀里的霍予晚,黎煦之托着她的下颌温声提醒道。
“好嘛。”
点点头应下,霍予晚用双手从她的肩膀开始,慢慢向上,直至抚到黎煦之的面颊。
被压在身下的黎煦之有些出乎意料的望着她,她还以为依照霍予晚不正经的本色,第一步会是往她的衣服里探……
双手小心翼翼又轻柔的从黎煦之的额头开始滑动,然后又落在她的眉尾。
指腹轻轻的抚弄着,霍予晚弯唇靠近,在她的眉心吻了下。
一个吻烫到黎煦之的眼睫下意识轻颤,又在下一瞬被霍予晚轻轻的遮住视线。
“老婆,你的睫毛在我的手心跳舞……”
长长的眼睫无意识的轻颤着,黎煦之闻言脸色有些微红。
柔软的指腹又向下继续点在她挺立的鼻梁,霍予晚用右手的食指在黎煦之的鼻梁上慢吞吞的滑滑梯,又在察觉到她的呼吸紊乱时,低头缓缓靠近,同她鼻尖相触。
“老婆,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说法?”
“什么?”
黎煦之揽着她的腰肢,低声回应着。
“是关于鼻子的那种……”
霍予晚笑的狡黠,用自己的鼻尖轻轻和她暧昧相蹭。
“鼻梁挺的人,床上也特别厉害……”
“……”
呼吸乱了一瞬,黎煦之红着耳根闭了闭眼睛,尽量平稳自己的嗓音。
“没有科学依据。”
“是吗?”
鼻尖下就是唇瓣,霍予晚不用摸也能轻易吻到她。
坏心思的轻轻咬了下她的唇,霍予晚笑的轻快又暧昧。
“可是我觉得说的挺对的呀……”
“老婆你就是特别厉害……”
任由她含着自己的唇轻咬摩挲,黎煦之红着脸就是不应声。
她怎么可能会相信这种没有科学依据的俗语?
尽管,霍予晚夸的她心里确实很舒服……
黏黏糊糊的人还在含着她的唇继续亲吻,黎煦之顺着她的动作轻轻启唇,轻易让霍予晚的舌尖探入。
她的唇瓣还带着一点银耳汤的香甜,黎煦之护着她的脑袋低低的喘息着,又忍不住被霍予晚引诱着沉浸。
身上不老实的霍予晚总也闲不住,大概是眼睛看不到,导致她现在的嘴巴是愈发厉害,总能说出点让黎煦之无地自容又招架不住的话来。
“老婆你那天晚上都把我弄到没法下床了,难道还不算厉害吗?”
闭着眼睛亲吻黎煦之的下颌,霍予晚小声又含笑的揉捏着她的耳尖调侃。
“……我……”
羞耻到面红耳赤的黎煦之实在是不知道她是怎么能说出这些话的,偏偏,霍予晚说的还是事实。
在樰宁中学的教师宿舍住宿时,黎煦之前两天晚上确实是有些失控,尤其是霍予晚穿那套黑色比基尼的那天,她压着人做了好久,直接导致霍予晚第二天在床上躺了一整天……
“我下次不会了……”
低哑着嗓音,黎煦之红着脸同她保证。
“别呀。”
霍予晚下意识阻拦,尽管眼睛依旧无神,但硬是让黎煦之在她的目光中感受到几分急切和坚定的拒绝。
“老婆你应该说下次继续努力!”
指尖点着她的薄唇深沉教导着,霍予晚转而又笑嘻嘻的扑倒她怀里。
“等我的眼睛好了,我就继续锻炼身体,一定要在有生之年让老婆你也体验一次下不来床的滋味~”
“……不用……”
黎煦之红着脸偏头想拒绝,却被霍予晚捂着嘴巴强制性闭嘴。
“不用谢我,这都是我身为黎太太应该做的。”
霍予晚笑眯眯的堵她的嘴道。
“你真是……”
把她的手掌小心拿开,黎煦之无奈的望着她笑意盈盈的眉眼。
“……小无赖。”
她给霍予晚下着定论。
“嗯嗯,我是小无赖,小流氓……”
霍予晚照单全收,一点也不在意的嘟囔着又去摸索着亲她的指尖。
这次没了黎煦之的阻拦,她埋头专注的从指尖吻到她的手腕,又顺着手腕滑到修长的小臂……
冷白色的修长小臂上留下一连串的吻痕,霍予晚又趴在她怀里不熟练的摸索着去解黎煦之衬衫领口的扣子。
垂眸无言的望着她,黎煦之默默在心底纵容的叹气,主动伸手帮她。
弯唇笑了下,霍予晚被她揽在怀里喂。
病房里终于恢复到应有的安静。
大概是闹腾累了,又或许是黎煦之的怀里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霍予晚很快就闭着眼睛陷入了深睡。
黎煦之默默揽着她的腰肢,额头上也折腾出了一层薄汗。
期间黎煦之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发出了一声振动。
她拿起看了眼,这才小心把怀里的霍予晚放平到床上,自己则一边系扣子一边下床。
外套重新穿上,遮掩了内里满是褶皱的衬衫,黎煦之转身看了眼病床上睡的正沉的霍予晚,这才迈步到病房外去找了护士。
于是没过多久,陷入睡眠中的霍予晚就无知无觉的挨了一针。
等到黎煦之帮她换了衣服又抱着她离开病房时,霍予晚都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
……
一个小时后,黎煦之抱着她登机,安静宽敞的飞机内部,只有她们两人。
这是黎煦之特意申请的航线,如果依照原计划,她们乘坐高铁再回到潞州的话,黎煦之实在等不及,况且霍予晚的眼睛还是失明状态,还不知道在乘坐高铁途中会出现什么意外。
所以她提前联系了潞州市医科院的专家,又在经过同霍予晚主治医生的商议后,决定在霍予晚睡着后给她注射少量的安眠药剂,这样黎煦之就能带着她乘坐飞机直接回到潞州。
……
霍予晚这一觉睡的前所未有的沉,出于对黎煦之的信赖,她全程真的是一点意识都没有。
等她再醒来时,人已经被转移到了潞州医科院的一间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