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又响了一声。
霍予晚不满的擡头朝门口看了眼,正准备说话,又被身下的黎煦之捂住嘴,然后一边低喘着帮她整理衣服一边从沙发上起身。
“不能胡闹了,我去开门。”
看了眼霍予晚脖颈上被她吻出的几枚红痕,黎煦之用指腹在上面揉了下,然后红着耳根起身去开门。
本以为外面会是送东西的外卖员,可谁知道,门一打开,黎煦之同正准备给她打电话的黎粲和薛云面面相觑。
“怎么这么慢?”
收起手机,黎粲皱眉问她道。
“我们……”
黎煦之尴尬紧张到连脖颈都变得通红。
她三十多年从没这么尴尬过,连额头都不由自主的在短短十多秒里就起了一层汗。
倒是站在一旁的薛云目光如炬的在她身上打量。
略显凌乱的衣服,沾着面粉的镜片,还有嫣红的唇瓣……
她了然的稍稍朝屋内看了眼,然后主动拽住了正准备迈步进门的黎粲。
“要不要给你们点时间整理一下?”
她笑容温和的对黎煦之开口道。
“……不用,母亲,你们进来吧。”
垂眸抿了下唇,黎煦之把两个人请进来,然后又动作有些匆忙的转身。
“我们去换一下衣服……”
说着,就率先牵住还傻乖傻乖的坐在沙发上正准备和两位长辈打招呼的霍予晚快步走进卧室。
“你看她那风风火火的样子,我没说错吧?结了婚反而越来越不稳重了!”
进到客厅的黎粲朝她的背影看了眼,又情不自禁的同身侧的薛云抱怨。
“得了吧,煦之再怎么样也比你个老古董强!”
薛云一点也不给她面子,自顾自的又去旁边的餐厅绕了一圈,一眼就看到桌子上包了一半的饺子。
“瞧瞧,都会包饺子了……你黎大书记这辈子进过几次厨房啊?”
一眼就看出那份面团的问题所在,薛云笑了笑,洗了洗手之后就拿起那份面团重新进了厨房二次加工。
被冷嘲热讽的黎粲下意识跟了进去。
“我那不是忙嘛……”
“嘁……别光干看着,去把那两份馅料端过来。”
“哦……”
两人在厨房一边拌嘴一边包饺子。
而卧室里,霍予晚则是一脸茫然的被黎煦之按在床上扒掉了身上的上衣。
“老婆,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母亲她们还在外面呢……”
略显羞涩的遮了遮胸口,霍予晚有点反思是不是最近黎煦之被她憋坏了,都开始一点也不顾及场合了……
不防脑袋上冷不丁的被拍了下,霍予晚捂着头还没开口,就又被黎煦之套上了一件高领毛衫。
“就知道胡思乱想。”
黎煦之没好气的捏了捏她的耳垂,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跟她解释。
“这里……有我留下的吻痕。”
她微红着脸点了下霍予晚被遮挡的严严实实的脖颈。
“哦~”
了然的应了声,霍予晚坏笑着在她锁骨上画着圈圈。
“那老婆你检查自己身上了没有?”
“……”
动作稍顿的黎煦之瞬间耳廓通红,她起身去镜子前照了下,确认自己身上没有露出来的痕迹才放心。
但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也重新换了一件衣服。
……
等到外卖的饺子皮被送来时,薛云和黎粲已经把黎煦之那份和的过硬的饺子皮重新加工好了,不过好在她准备的馅料足够多,一下午的时间,几人把所有的皮和馅都给包完了。
只留出了一盘的量用来晚上吃,剩下的饺子薛云都帮两人放进了冰箱的冷冻层,让两人备着以后吃。
晚上的年夜饭是从未有过的和谐,黎粲被薛云提前警告过不准说生孩子和工作的事情,所以没了她这个气氛终结者,餐桌上一片其乐融融。
霍予晚全程都被黎煦之照顾的很好,她现在已经能靠自己吃饭,但黎煦之还是主动帮她夹菜,又是剥虾又是倒果汁的,看的坐在她们对面的薛云很是欣慰。
霍予晚还收到了两个长辈给的压岁钱红包,她虽然看不见,但是用手捏着就感觉出来里面是一张硬硬的银行卡。
她都好几年没收到过压岁钱了,在霍家时自从满十八岁之后,每年的除夕夜,霍母和霍父都只会明里暗里的说她是个只会花钱拖累家里的病秧子,压岁钱更是好几年都没给过……
而等晚上两位长辈离开之后,霍予晚临睡前又在自己的床头摸到了另一个方方正正的红包。
惊讶的捏着信封盘腿坐在床上,霍予晚笑意盈盈的摸索着把红包拆开。
从里面被倒出来的是一个圆圆的金属制品。
霍予晚认真摸了摸,猜出了手里的是一枚镯子。
上面还缠绕着一圈红绳,底下坠着两枚精致小巧的金坠子。
红包里面还有一张小小的贺卡,霍予晚摸了摸,发现黎煦之还体贴的用盲文刻了字。
——本命年礼物。
下意识弯唇笑出声,霍予晚把这枚镯子戴在了右手腕上。
她的左手上戴着订婚时薛云送给她的玉镯,脚腕上还有黎煦之送的脚链,霍予晚笑倒在床上,觉得自己这样像是被黎煦之套牢了一样。
今晚黎煦之没有进主卧,严格遵守了她说的要分房睡的要求,但是霍予晚摩挲着自己的手腕,觉得黎煦之对她这么好,她不去报答她一番实在是过意不去。
在衣柜里找到白天的那根红色丝带,霍予晚把它握在手里,踩着拖鞋就往隔壁的客卧走去。
黎煦之大概是早有准备,房门被从里面反锁,霍予晚趴在门口敲了敲。
“做什么?”
正安安静静靠坐在床头看书的黎煦之下意识笑着开口。
“老婆我有话要跟你说~”
霍予晚软着声音撒娇。
“有话就在门口说。”
黎煦之不为所动。
“在门口说我不好意思……”
“那就明天再说。”
黎煦之脸上的笑容扩散,觉得她是撒谎不打草稿,这世上就没有霍予晚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
“……”
不死心的用指尖在门扇上挠了会儿,霍予晚又哼哼唧唧着换了个理由。
“老婆我想下楼放烟花……”
“不准。”
黎煦之冷漠拒绝。
“为什么?”
“会有危险。”
黎煦之劝她认清楚自己小瞎子的身份。
“你陪着我就不会有危险……”
“我不想陪你。”
黎煦之陪着她幼稚的来回拉扯。
“……你这么狠心的女人是怎么有老婆的?”
霍予晚哀怨的敲门质问道。
“问你自己。”
黎煦之好整以暇的笑着翻了一页手中的书。
“……”
败兴而归的霍予晚晃悠着手里的丝带又慢吞吞的回到卧室。
没多久,客卧的黎煦之就接收到了她打来的视频通话。
“又怎么了?”
早就有所预料的黎煦之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把手机点了接通就随意放到一边。
可半晌过去,电话那端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狐疑的蹙了蹙眉,还是忍不住担心的黎煦之下意识拿起手机。
映入眼帘的是自己把自己给绑起来的霍予晚。
一条明显更长的红色丝带被她缠绕在自己赤裸的身体上,双手还反绑着,整个人侧躺在床上,清纯的脸颊上是可怜又无辜的神情。
最重要的是,在她的脖颈上,还系着一个红色的蝴蝶结。
“老婆,你确定不来拆礼物吗?”
察觉到手机那端在一瞬间就凌乱的呼吸,霍予晚勾着唇开口。
“……”
又被狠狠拿捏的黎煦之几乎是在下一秒钟之后就已经起身,回到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