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姐姐
鼻端萦绕着陌生的清香,霍予晚分辨不出是何种花香,但却知道这香气的来源。
红着脸从她胸前擡头,霍予晚面无表情的瞪了身下的女人一眼,抓住她还勾在自己脖颈后的手甩开,然后便起身准备离开。
身体刚刚调转,她的动作就再次被迫顿住。
“别走。”
黎煦之勾唇用指尖拽着她的衣摆,目光悠然却又势在必得。
转身皱眉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她,霍予晚刚想开口质问,就见女人擡起自己的右手臂,看向她的目光却是同样的妩媚而温柔。
“最起码帮我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可以吗?”
霍予晚顺着她的目光垂眸,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白皙手指上又红又肿的几道夹痕,以及小臂上醒目的血丝。
一处是被她用门夹的,一处是被她推倒剐蹭的。
“……”
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霍予晚看了她一眼,先是下意识在房间内寻找医药箱,等目光转了一圈才意识到这是在酒店。
想了想,她拿出手机直接点了药店的外卖。
在等待药膏送来期间,霍予晚对床上的女人视而不见,双手揣进口袋然后就整个人躺在房间内的沙发上侧躺着闭眼睡觉。
她困的要死,昨天值的夜班,今天一大早先是去处理了罪犯,然后又莫名其妙被这女人纠缠,硬生生浪费了她几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黎煦之安静的看着她,如果不是霍予晚的手一直揣在那放了匕首的口袋里,她会真的以为这小孩是对她放松警惕了。
悠悠坐在床上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她脱掉脚上的高跟鞋,无声无息的下床走到沙发前。
霍予晚的身量高挑,整个人都是手长脚长,如今躺在这尺寸明显不够的沙发上,半截小腿都搭在扶手上落了空。
单薄劲瘦的身姿背对着她,面朝着沙发靠背,看起来睡的很沉的样子。
勾了下唇,黎煦之悄无声息的在她身后留出的那一小片位置上坐下,然后缓缓靠近,自身后环抱住她。
下一秒,霍予晚面色冷凝的睁开双眼。
搭在她腰腹前的手腕也被狠狠的捏紧,黎煦之浑不在意的微微擡头,轻笑着靠近她的耳畔。
“被我抱着睡难道不舒服吗?”
吐气如兰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后的那一小片肌肤上,尽管霍予晚很不情愿,但她还是不可避免的红了耳廓。
“你到底要做什么?”
霍予晚淡声开口。
“照顾你。”
黎煦之含住了她的耳垂,在舌尖轻舔。
“我没骗你。”
身体不由自主的被挑逗到颤了下,霍予晚忍无可忍的攥着她的手腕把人压在身下。
“有你这么照顾的吗?”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瞪着黎煦之。
可落在黎煦之的眼里,只是觉得她这样看起来像一只生气愤怒的幼崽。
恰好,她养幼崽很有心得。
尤其是霍予晚这只幼崽。
莞尔一笑,黎煦之擡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供认不讳。
“床上床下我都想照顾你。”
憋闷的同她对视着,霍予晚第一次遇到这么难搞的人。
她的狠毒只对着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那种人就算死一万个她都不会有丝毫的眨眼。
但对于其他陌生人,她虽然不信任,但也不是会做出无缘无故就伤害她们的人。
无语的甩开她的手腕,霍予晚垂下眼眸,却下意识落在黎煦之微敞的领口上。
独属于成熟女人的风韵,让二十多年来还从未在这方面开过窍的霍予晚莫名觉得烫眼。
“我说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顾,不管你到底是因为我母亲才来找我,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冷淡的从她身上离开,霍予晚皱眉认真开口。
“再乱来,我真的会对你不客气。”
那把泛着金属光芒的匕首被拍到桌面上,霍予晚面无表情的朝她看了眼,以示警告。
侧眸朝那把匕首看去,黎煦之伸手把它拿在手里,除了好奇的打量,脸上不见丝毫的害怕。
“我确实对你有其他目的。”
意味深长的笑了下,她擡手对着霍予晚轻勾了下指尖。
低嗤一声,霍予晚手腕微动,那把匕首就被她灵活的从黎煦之手中抢回来。
她随意的弯腰,直视着这个奇奇怪怪的女人,静等着她说出答案。
“我想……”
还受着伤的右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黎煦之眉眼温柔的在她唇上轻吻了下。
“让你做我的情人。”
眉梢轻挑,这个意外的答案让霍予晚对她侧目。
眼神第一次认真又复杂的打量着这个女人,霍予晚的语气不详。
“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没结婚?”
轻啧一声,黎煦之有些不满她这话里话外的嫌弃。
“我多大?”
她勾着霍予晚的领口朝自己靠近。
“四十六啊。”
姿态放松的笑了下,霍予晚垂眸随意的在指尖把玩着那把锋利的匕首。
意味深长的微微勾唇,黎煦之顺着她的话点头。
“就是因为结了婚,所以才让你给我当情人……”
脸上轻松的笑意下意识消失,霍予晚不含情绪的笑着拿那把匕首抵在她的脖颈上。
“让我当第三者,玩这么刺激?”
黎煦之敢保证,只要自己点头应是,依照霍予晚的脾性,她今天是势必会用这把匕首给她点惩罚。
“不是第三者,真可惜,他已经死了。”
直勾勾的同她对视着,黎煦之不退反进的反握住她的手掌。
定定的看她一眼,霍予晚直觉这女人口中所说的“他”,死因蹊跷。
“不会是你为了养情人,故意把人弄死的吧?”
闻言轻笑了声,黎煦之施施然的扶了下自己肩头不知何时滑落的吊带。
“和我无关,是他自己运气不好,死在了别的女人床上。”
三言两语,黎煦之就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丈夫出轨的苦命女人。”
她也不算撒谎,因为黎煦之知道霍予晚事后肯定会去查,这个世界的小狱警最看不得“法外狂徒。”
匕首已经被重新收进口袋,霍予晚没什么兴趣的在她身上扫了眼,至于说出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喜欢寡妇,你找别人吧。”
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但霍予晚又不是来谈恋爱的,所以有些麻烦还是尽早远离比较好。
刚好外卖送到了,霍予晚迈步到门口去拿,没发现身后黎煦之盯着她的眼神,格外的意味深长。
两人相对坐在沙发上,霍予晚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帮她处理手上的伤。
右手掌被纱布缠绕,又在小臂上的刮痕上抹了药,霍予晚垂眸看了眼她的腿,顺便把她小腿上的那几道刮痕都一并处理了。
黎煦之自始至终没说话,只是在霍予晚帮她在腿上抹药时才悠悠开口。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喜欢?”
指尖微顿,霍予晚随意回应道。
“有些事情用不着试。”
“是吗?”
黎煦之看着她低头时露出的颈后那一抹白皙的肌肤,擡手抚了上去,然后微微用力。
没什么防备的霍予晚猛然扑在她的大腿上。
吊带裙本就不长,在坐下时裙摆更是向上缩短。
滑腻馥郁的肌肤同脸颊径直接触,霍予晚烧红了一张脸。
“不是不喜欢吗?你脸红什么?”
黎煦之微微俯身,捏了捏她滚烫的耳垂。
“谁被人按到那里不会脸红啊?”
霍予晚快气死了,这女人到底有没有羞耻心。
“那里是哪里?”
黎煦之好整以暇的微微屈起一条腿,以霍予晚的视角,几乎能看到全部。
“我只有被碰到最里面,才会脸红……”
指腹轻轻在她唇上摩挲,黎煦之勾唇直视着她低柔开口。
“要不要试试?”
霍予晚无语的瞪着她,半晌,她冷淡的勾了下唇,说出的话直往黎煦之心口上戳。
“我说不喜欢寡妇,是因为我有洁癖,这次听懂了吗?”
霍予晚自认为这话已经足够羞辱人了,最起码她光是说出这种话来就觉得心里十分不舒服,但偏偏,眼前的女人却笑的妩媚而妖艳。
“原来是这样。”
赤脚踩在地毯上,黎煦之站在霍予晚面前,指尖在肩头轻勾,吊带裙就开始滑落。
她步步靠近霍予晚,到最后,整个人几乎是紧贴在她身上。
“我还是第一次,你可以随便检查……”
被赤裸的女人饱了个满怀,霍予晚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
但凡这是个罪犯,她都能原地给人来一个过肩摔,可偏偏,这人不是。
正义的小狱警做不来伤害她人的事情。
“这次,你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嗯?”
掌心在她背后摩挲,黎煦之轻轻咬住她的耳垂,用舌尖轻舔。
再开口的嗓音都莫名有些发颤,抵不过狐貍精勾引的霍予晚闭了闭眼睛。
“你可是我母亲的朋友,你睡了她女儿,就不怕晚上做梦她骂你!”
无声轻笑,黎煦之的唇辗转在她的唇角。
这话她听着越发的耳熟,当初她把霍予晚第一次往床上拐的时候,也被人这么质问了一次。
——你可是我师父的朋友,要是被她知道我们做这种事,她……她会不会骂我?
——怎么,你怕她骂你,就不想继续了?
当时的黎煦之勾住了小白狐的腰肢,眼底戏谑的调侃笑意轻松又自得,像是把一切的选择权都交到了霍予晚的手里。
——没有……就算师父要骂我,我也喜欢你……
早被她迷的晕头转向的小白狐把一切抛在了脑后,只记得用唇舌让她快乐。
思绪回转,黎煦之垂眸笑了下。
“我要是真那么在乎她的看法,就不会单是抱着你就这样了……”
她握住了霍予晚的一只手,让她去感受。
隔着一层布料,湿的。
指尖轻颤,霍予晚的喉咙不住轻动,心底的欲望逐渐灼烧。
她才二十二岁,长这么大唯一记在心底的只有仇恨,哪儿经得住一个妩媚性感的女人这么勾引。
在黎煦之的唇试探着吻在她的唇瓣上时,霍予晚终究还是没忍住,抱住了她的腰肢,启唇含住她的舌尖。
因为黎煦之在这个世界灵力暴涨、魂魄归位的缘故,导致霍予晚身上的分魂术也被影响,所以现在的她没了两人之前相处的记忆,接个吻都是磕磕绊绊的,一切青涩的像是又回到起点。
黎煦之微微睁开眼眸看了她一眼,耐心温柔的引导她。
她能教的了霍予晚一次,自然不会介意再教她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