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霍予晚还没回应，黎煦之却先蹙起了眉。
“试？若出了意外，周太医担得起这罪过吗？”
“这……”
有些被吓到的周太医紧张的擦了擦额头的汗，不知道怎么短短几日过去，公主殿下的态度就变了样。
分明上一次见面时，还对这位姑娘的死活不甚在意，如今怎么……
安抚般的握住黎煦之的手，霍予晚对她摇了摇头。
蹙眉看着她，良久，黎煦之才又转身松口。
“周太医打算如何试？”
“殿下放心，老臣绝对不会胡来，只是帮这位姑娘以针灸之术医治，先看看能不能帮她把体内的余毒逼出来。”
思索片刻，在同霍予晚对视商量后，黎煦之点头同意。
针灸总比乱吃药好，起码扎的xue位霍予晚和她都能认得，发生意外的时候也能够及时止损。
只是真到了针灸的时候，因为黎煦之一直直勾勾的站在一旁看着，让自诩太医院首的周太医都不由倍感压力，差点在扎针的时候手抖，好在有惊无险。
仅着一身白色中衣的霍予晚盘腿坐在塌上，后颈乃至腰背都被施了针。
本来腰上是不用扎的，是黎煦之临时起意，想起来霍予晚如今腰还酸着，便顺便让周太医一并扎了几针帮她缓解酸楚。
扎针的时间一共持续了半个时辰，时间一到，随着周太医把几根银针拔出，霍予晚也蹙眉趴在床边吐了一口黑血出来。
“予晚，没事吧？”
黎煦之小心拿着巾帕帮她擦拭唇边的血迹，眸中满是关怀。
而在她身后，正收针整理药箱的周太医却在听到黎煦之对霍予晚的称呼时，下意识疑惑的朝姿态亲密的两人看了眼。
她没记错的话，公主已逝的妻子就是叫“予晚”吧。
怎么这位姑娘也叫“予晚”？
“咳咳咳……”
咳出瘀血的霍予晚第一次能发出声音，惊讶的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
在同黎煦之对视一眼后，霍予晚忍不住对周太医施礼道谢。
“多……咳咳咳……”
只是一个字还未说完，便又因为喉间的钝痛感而引起一阵急咳。
“姑娘莫着急，既然这法子已经初见成效，日后便可继续几个疗程，姑娘体内的余毒慢慢就会清完的。”
对自己的医术甚是满意的周太医欣慰的开口，也不枉她这几日泡在太医院废寝忘食的翻古书，总算是摸索出来这断鸩草的解法。
“赏。”
扶着怀中还在低咳的霍予晚，黎煦之心中缓缓松了一口气。
想到什么，她看向一旁正准备给霍予晚再开个内服药方搭配调理的周太医。
“今日之事，还望周大人保密。”
“殿下的意思是……”
看着她，周太医有些不解，没明白黎煦之指的是什么。
若是说她来公主府一事，哪怕是瞒不住别人的。
“断鸩草的事情，周太医可与旁人说过？”
“未曾。”
上次诊断之后她便立马回去翻古书，虽然有其他同僚好奇来问，但因为当时她尚不知晓这毒自己能不能解，怕说了后会徒添笑柄，所以周太医就没好意思对旁人说实情。
“如此甚好，若之后有旁人问起来，烦请周太医继续瞒着，只说本宫请你来，是帮我身边侍卫医治自小患有的口疾之事。”
“……是，老臣明白。”
虽然不知晓黎煦之的用意，但周太医自然不会不答应，只是心里还是有点可惜，毕竟自己可是解了这百毒之首，说出去可以扬名呢。
好不容易能开口说话的霍予晚躺靠在黎煦之腿上轻轻喘息，见周太医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便笑着开口。
“周大人……乃太医院之首，早就……扬名……天下了……”
至少，霍予晚当年和黎煦之刚成婚时，用的那药膏，据说就是这位太医院首亲自研制的。
的确十分管用。
“不敢不敢。”
被夸赞的周太医含蓄的笑了笑，看了眼两人亲昵的姿态后就没敢再擡眼。
“五日后下官再来为姑娘施针，今日便先告退。”
眼看着她背着药箱就要迈步出门，黎煦之忽的再次开口。
“等等，不知周大人今日可有带那姻香玉膏？”
正埋头告退的周太医闻言老脸一红，在心中肯定了自己内心的猜测。
公主殿下和这女子之间的关系果然不同反响。
“有的，老臣带着呢。”
说着，周太医就抖着手在自己的药箱中拿出两个白色小瓷瓶。
这药也算是她的得意之作了，每次在宫内外问诊，总有小姐夫人悄悄问她要这药膏用，久而久之，周太医就养成了多在自己的随身药箱中备几瓶的习惯。
只是没想到，守寡了十六年的公主殿下如今也来问她要了……
……
等周太医离开后，霍予晚则是默默喝了好几口温热的茶水润喉，而等她把一杯茶都喝完时，手中的瓷杯也被黎煦之接过随意放到一旁。
“好些吗？”
“嗯……”
轻轻应了声，霍予晚弯唇笑着点头。
虽然还有些钝痛，声音也有些不自然的沙哑，但总比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时好多了。
勾唇笑着轻抚她的脖颈，黎煦之嗓音柔媚的同霍予晚对视。
“唤我。”
“娘子……”
霍予晚伸手抱住她的腰肢。
“再唤一声。”
“娘子。”
缓缓勾唇，黎煦之垂眸轻轻在她唇角赏了一个吻。
“要不要娘子帮你涂药？”
“……涂药之前，娘子……还有些事没做完……”
脸红着看她一眼，霍予晚把她手中的小瓷瓶先随手放到了床榻的里侧。
现在涂了，待会儿还是白费。
“何事？”
仰面望着已经迫不及待放下床幔的霍予晚，黎煦之挑眉反问。
“我欠娘子的，还没还呢……”
说着，霍予晚同她十指紧扣，埋头。
“嗯……”
黎煦之面色潮红的闭上眼睛，呼吸急促。
“哪边涨呢？娘子……”
“嗯……不知……”
“那我应该先帮哪一个……”
“……随你……”
“不如一起？”
“嗯……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