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程已经死了！”
说完这句话宋柘野自己都愣住了，他确信自己从前并不认识一个叫江云程的人，但此刻却没头没尾说了这么一句话。
而且还带着浓墨重彩的情绪。
云程也愣住了。
怎么一个两个，都不像是把江云程忘了的样子？
宋柘野被这一下弄得有些忘了自己下来是干什么了，云程轻轻喊他一声才回过神来，宋柘野回头抓住云程的手。
“我们走。”
宋柘野抓着云程的手心微微发汗，手指也在颤抖，云程没说什么，乖乖跟着他往停车场的地方去。
宋柘野把人塞进司机开过来的车子里。
“我状态有些不对。”宋柘野看见他纤细手腕上的一圈红痕，仓皇道歉:“抱歉，你手疼吗？”
云程摇了摇头，“野哥，那我回家了。”
两个人默契地都没有提刚才的事情。
“好，路上注意安全。”
宋柘野回去的时候江迟照正在被代驾费力地往车上推，他看不过去，跟着帮了个忙，江迟照还在喃喃着江云程的名字，宋柘野看不下去，照着他的脖子狠狠甩了一巴掌。
“别像个鬼一样活着了，要不你就跟着江云程一起去死，要不就好好活着，现在算什么？”
被扇了一巴掌的江迟照果然安静下来，但他没有说别的，而是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
“他现在，叫什么名字？”
宋柘野犹豫了。
他不知道该不该和江迟照讲。
江迟照也不催他，就安静瘫坐在座位上。
最后着急的是代驾小哥，虽然他代驾的这台卡宴确实贵，但在首都这地方也不是什么难见到的的车，于是小哥委婉提醒:“老板们，要不，你们线上联系？”
江迟照似乎不等到答案就不会走，宋柘野没什么折腾打工人的想法，于是和他坦白。
“他叫云程，云程发轫，万里可期的云程。”
宋柘野敢和江迟照坦白的原因很简单，云这个姓氏在首都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江迟照只是在文娱行业一手遮天，他想动云程，得掂量着自己那点家产，能抗云家几天。
江迟照笑了，他露出这段时间来唯一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谢谢。”他阖上眼睛:“谢谢你。”
–
第二天云程来酒吧来得早，没撞见江迟照。
宋柘野正在躺椅上休息，他昨天晚上回去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但醒来却什么都不记得，可这样却让宋柘野敏感的察觉到，自己的记忆或许真的出了问题。
宋柘野从前从不做梦。
只是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他一个人类有没有办法解决，宋柘野现在有些摆烂，他在想，爱怎么怎么地，总之又不会死。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没注意到云程进来，听到对方感叹的声音才睁开眼。
“哇，原来这里白天是这样的！”
宋柘野揉了揉眼睛:“你怎么来了？”
“趁着中午没课。”云程把邀请函从口袋里拿了出来，递给宋柘野。“过几天有个晚宴来玩吗？”
宋柘野也没起身，很神奇的，他在面对云程的时候似乎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躺在躺椅上打开那个流光溢彩的邀请函。
“是关于你的晚宴吗？”
“嗯嗯。”云程点头，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说:“到时候介绍我哥哥给你认识，他真不是什么奇怪弟控，我哥只是因为之前的事情管我管的比较严。”
宋柘野随口问:“什么事情？”
“我小时候走丢过，最近才回家，爸妈和哥哥都怕我再有危险，所以会很严格控制我的外出时间，可以理解的吧。”云程歪头看宋柘野，表情灵动，宋柘野看着一时间有些楞。
他潜意识里有个声音似乎在说，现在这样的云程，就是最好的样子。
过了一会，宋柘野才扭扭捏捏地问:“那……那我这个打扮，你的家里人不会介意吗？”
云程听懂了他的意思，有些惊喜:“你要来参加呀！”
宋柘野点头:“嗯。”
“芜湖！”云程从椅子上蹦起来:“我家里人不会介意的，你这么帅，我哥肯定会觉得我交了超级棒的朋友。”
宋柘野对云程有亲哥哥这件事还是有些莫名的吃味，不过他压制住了自己有些奇怪的情绪。
“不介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