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医生。”
云程点了点头。
“能给她送点什么吗？”
没必要在这些时候去找一些莫须有的话题非得和莫晚晴套近乎，但力所能及的事情云程也想要做一些。
“她之前和我说过，说喜欢听二胡曲子。”
云程愣了愣。
宋柘野没再继续说，他知道云程能懂。
是江云程去世后发生的事情。
徐哥有些云里雾里，他回头问云程，“你们在说什么？”
云程笑了笑：“想准备一些粉丝福利。”
徐哥没再多问，因为云程在工作室定位的特殊性，他账号内容的自由度会很高，虽然现在账号都在工作室手里运营着，但云程想做什么也还是他自己说了算。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前边的红毯艺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云程找到方顾他们在的位置，一起往场内走去。
初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冷，云程签完名之后迫不及待就要往内场走，被主持人拉着问了几个问题才放行，他一路小跑，进去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徐哥他不是艺人不能进内场，所以在红毯的时候就分开了，宋柘野和云舟、荀岁遥在外边寒暄，云程自己进了内场，他找到剧组的座位的时候，那一块位置只坐着江迟照一个人。
云程有些意外对方会在，但想了想，抟风也是《玻璃穹顶》的主创公司，他作为抟风代表出席也无可厚非。
两个人虽然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像是陌生人，但江迟照看到云程还是会下意识紧张，他不自觉端坐起身子，眼巴巴看着云程往过走。
按照剧组坐的位置没有贴明确的姓名牌，只在椅子上放了一个《玻璃穹顶》剧组的小牌子做引导，所以云程可以坐在这个区域内的任何位置。
江迟照脸上的表情实在太好懂。
云程准备在离他远一些的位置坐下，江迟照就露出有些挫败的表情，但又会很快调整回来，而当云程从那个位置起来再靠近一些，江迟照的脸上则出现紧张到僵硬的表情。
有些好笑，云程想。
他最后坐在了江迟照的旁边。
坐下的时候江迟照感受到云程身上的香气，是化妆品的味道混合着香氛的味道，云程不喜欢用香水，他觉得太浓了，所以一直用的香氛，只有单一的桂花香气，在满场冷冽雪松和橙花香气里，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江迟照的整个身体都好像没了知觉，云程还歪头和他打招呼，江迟照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应的，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云程已经和旁边的云舟有说有笑了。
他捏了捏指骨，压抑住心底有些放肆的开心。
九点的时候，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颁奖典礼分为三大部分，最先颁发的是影片类，其次是个人奖，最后是成就奖，去年一年因为江黎的上台推进，百川作为文娱行业龙头企业释放出了百家齐鸣的信号，所以涌现了非常多优秀的影视动画作品，所以影片类奖项的角逐非常激烈。
提名的奖项中不少都是云程看过的，奖项颁发的顺序是电影电视动画动漫，所以很快轮到了最佳电视剧的奖项，云程没有预想中紧张，江迟照看出来了，问他：“不紧张吗？”
“不紧张。”云程很自信：“这个奖项一定是《玻璃穹顶》的。”
果不其然，台上千竹奖终身成就导演在四个提名电视剧中，念出了《玻璃穹顶》的名字。
全场掌声雷动。
江迟照侧目看向云程。
他很喜欢对方现在这样张扬自信的模样。
像是一株奋力生长的向日葵，充满着生命力。
“恭喜。”江迟照起身，却没有拥抱云程，他不敢逾矩。
云程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他起身接受周边所有人的祝贺，跟着方顾一起上台领奖。
方顾很感性，他在项目制作、拍摄到后期承受了非常多的压力，所以在台上还哽咽哭了，云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巾递给他。
回去之后周边又是一阵恭喜的祝贺，云程坦然接受。
好的作品必然会得到应有的回报，千竹奖历来如此，云程因为资助了心理诊疗室，知道有多少人因为这部剧的影响而放弃走上歧途，所以在他看来，这是一部必然会得奖的剧。
方顾拿着奖杯把玩，眼眶红红的，看样子又想哭，云程就逗他：“方导，还有最佳导演的奖项呢，你那时候得奖再露出这样没出息的表情，现在有点早。”
方顾的情绪在云程的设想中彻底消失，擡起手就拍了他背两把。
“臭小子。”方顾骂他：“得一个奖我就谢天谢地了，还两个，你可别提前开香槟了，到时候被媒体听见又给你乱造谣。”
云程却摇了摇头：“我没有开玩笑，也不是提前开香槟，方导，您值得一个最佳导演。”
他微微仰头，笑的肆意：“打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