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禁那么多年，控制他的栏杆变成了高墙，越来越高，让他更加无法飞出去。
江繁从地下室跑出去，没有往楼上跑，而是从大厅冲到外面，却不想刚好看见外面门口的赵妈指挥着保安拖着一个箱子往后院的方向走。
赵妈毕恭毕敬的向他问好。
但他不想理，只是生气想跑出去透透气。
直到在黑暗里，空荡荡安静的氛围里。
一声尖锐嘶哑的声音从赵妈那边传来，像是痛苦的嘶吼。
“小繁！！我是爸/爸啊！！”
江繁顿住停下脚步。
他回过头，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而赵妈也在下一秒惊住，明明他们已经打晕了霍航，还塞住他的嘴巴。
“赵妈？你们箱子里是什么？！”
刚刚一直没注意，现在他才发觉箱子很大。
赵妈急忙挥手示意让人赶紧把箱子拉走，上前解释，：“您听错了。”
这是拿他当傻子吗？
江繁看着他们快速的把箱子拉远，每次错开追赶都被赵妈迎面拦住，直到他再也忍不住伸手生气的将女人推开。
赵妈一时不察，被绊了一下，跌倒在地上。
只是轻轻一推，并没有想把人推倒。
江繁一怔，想要把人扶起来，但看见保安已经消失在了角落，放弃了扶人的想法，立马跑上前追赶。
“站住。”
江繁停下脚步。
不用回头，他知道是裴闫白出来了。
“以前欺负把人推倒就算了，但你现在长大了。”
“……”江繁转过身，漂亮的眼睛和裴闫白对视，带着明晃晃的认真。
“我听见有人喊我，他说是——”
“是繁繁你听错了。”
以前的记忆里模糊不清。
但他听见那句话的瞬间，脑海里就浮现出一张模糊陌生男人的脸。
年长的男人蹲在他面前，死死抓住他的肩膀，眼眶通红，脸上带着血和泪，仿佛有道雾气，让他看不清对方的真实长相。
江繁确定没有听错，他上前靠近裴闫白，伸手牵住对方，拉着就想往前往后院的路走。
“不信你跟我一起去。”
明明想拉着人走，可裴闫白就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江繁这才擡头看裴闫白，视线相望，恶鬼的眼神平静阴翳，是一种很淡漠危险的目光，一直盯在他身上。
漫不经心，居高临下的垂眸看他。
不知为什么那眼神看着他有些发毛。
恶鬼嗤笑道:“是被林煜航的尸体吓坏了吗？”
江繁呼吸一怔，眼底诧异，最后像是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胸口急促起来，直接伸手攥住裴闫白领子。
“那真是林煜航的尸体？？你真杀人了？！！”
裴闫白任由他拽着，伸手搂住少年的腰，目光凝视着猎物，又随后看向赵妈。
赵妈瞬间明白，急忙快步离开。
“说话啊！！你看哪呢？！”
少年的心思完完全全被恶鬼带着走。
他迫切的想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把人杀掉了，是不是真的已经疯到极端的地步了。
腰间的手发紧，江繁看见低头盯着他的裴闫白轻轻笑了，漫不经心勾起唇角，居高临下。
就连嗓音也像开玩笑般带着慵懒的腔调。
“我不是说了吗，只能爱我，不然你爱什么我毁什么，直到毁到你一无所有只剩我。”
如果刚刚那个假人是林煜航，但少了两只眼睛，那眼睛去哪了。
江繁真的感觉到鸡皮疙瘩起来了，想到了前几天他还在玩，还在观察那个眼珠，觉得很逼真。
是裴闫白送的礼物，在特殊药水里泡着的眼珠，后来说是仇家的。
他嗓音发哑，询问：“那眼珠…”
“当然也是你初恋前男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