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不置可否。
因为很快他也要“恶化”了。
“看来当初给你提出‘低刺激疗法’的医生还是有些水平。”青钰案松懈下来，打个哈欠，嵴背倚在靠背上慢慢悠悠道。
陆泽刚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到青钰案低沉着嗓音道：
“但低刺激疗法……最主要的是要‘低’，我不评价你之前的所作所为，但现在作为你的主治医生，我提醒你——
“不管你现在和祁鹤什么关系，你目前的情况，都不适合和他人产生更深一步的羁绊。”
他的声音低沉，舒缓，却隐约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性。
是很容易让人无条件相信他的语调。
陆泽瞥了他一眼，倒是有种遇上同行的感觉。
一样地会诱导和蛊惑。
青钰案还在继续说着：“因为我事先调查过关于我漂亮患者的一些消息，所以初次见面时我稍微试探了一下，”
说着，他乌黛般的眉头轻轻蹙起，眼神中似有云雾缭绕，整个人如匿在竹林里的漂亮青狐，
“可是，你的反应和我调查出的资料不符。”
他擡眸，指节轻轻划过自己脸颊，而后用着水灵灵的漂亮眸子，哀怨似的望着他：
“怎么，是我还不够漂亮吗？”
陆泽：……
啊？
你们流水线小甜文的配角都那么怪的吗？
陆泽微微一笑，慢条斯理道：
“我的甲方不允许我和别人暧昧。”
青钰案手指一颤，颇为幽怨地望了他一眼。
“对了，”陆泽似想起什么，低声道，
“我希望关于我的病症方面，贵医院可以做到保密。”
“放心，我们会保证患者的个人隐私。”青钰案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后陆泽与他敲定了复诊时间，青钰案给他开了些药物，差不多就可以结束这次治疗。
结果临走前，青钰案忽然叫住他，神神秘秘地找出一张漆黑的塑料袋，而后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个小方盒，塞到塑料袋里。
陆泽有些疑惑。
那个小方盒里面是什么药吗？
为什么动作这么鬼鬼祟祟，难道是什么违禁药物？
青钰案递给他，同时轻声笑道：
“拿着吧，初次见面时太过匆忙，没有给美人献上礼物，我的心里很是愧疚。”
陆泽一脸懵逼地接过黑色塑料袋，掌中下意识掂量着这有些份量的东西，却始终不清楚是什么。
听青钰案这话，他也一时间不确定是否要打开查看。
毕竟别人送的礼物，他出于礼貌还是习惯回去再拆。
但犹豫几秒后，他还是打开了那个黑色的塑料袋，往里看了一眼。
而后，他面上平和的表情登时破碎。
青钰案却在一旁意味深长地笑道：
“注意身体，不要贪多。”
陆泽的手微不可查地颤抖几下，无数的话噎在咽喉，难以吐出。
不是，谁家好人的见面礼会送那什么套啊？
而且，为什么这里的抽屉会有套啊？
陆泽擡眸，表情震碎地看着青钰案。
青钰案却装作无辜般耸肩：
“别这样看我，我很洁身自好的，更不会在接待患者的地方放肆，”
说着，他的语气滞了滞，眼眸轻轻扫向陆泽的身体，眼神晦暗起来，
“当然，如果是你的话，也不是不能破这个例。”
最后，在看到陆泽警惕的眼神后，他才叹口气无奈道：
“你知道的，总有些药物公司喜欢尝试拓展业务，我手头有几个样品也很正常吧？”
陆泽低声应了一声，而后迅速转身离开，活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般。
青钰案叹了口气，倒也没说什么。
他后仰着倚在椅背，两条修长的双腿交叠，姿态很是惬意放松。
他想起什么，打开手机，翻出他的相册。
那天被朋友拉去蒂里庭斯，说是要庆贺他的回国，他本是拒绝的。
可没想到在蒂里庭斯，他的惊鸿一瞥间，看见了一只漂亮小狐貍。
他点开私密相册，翻动着里面的照片。
其中有一张照片很是模糊，走廊里暖黄色的灯光暧昧迷离，将周围的环境渲染得暧昧无比。
一个戴着半张狐貍面具的少年短发凌乱，眼眶微红，桃花眸含泪，两侧腮肉透着一点微粉，似很好揉搓的糜烂水蜜桃。
身上的服饰大胆而诱惑，如果旁边没有主人，这只懵懂的小狐貍这样闯进这种地方，肯定连狐貍耳朵的柔毛都被咬得软烂湿透。
他先前在国外，风气更加开放。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从里到外被开发透的，轻轻一触，娇软的脸上就露出餍足而糜烂的气息。
但那只小狐貍是不一样的。
骨子有股清新坚韧的倔强，以及举手投足间不经意露出的矜贵傲慢气息，配上此刻的模样，简直勾兑成致命的蛊惑毒药。
——看起来被养得很好。
是他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