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被窥视的仪式
诺莱凡特却远不及他表面那么安分。
艾卡诺斯紧跟在他的身旁,忍不住道：
“诺莱凡特，你刚才又在折腾什么？你是在质疑圣天使的真实性吗？”
诺莱凡特冷冷道：“我自然不会质疑圣天使的真实性，我只是在质疑他是否为真正的圣天使。
“如今邪物入侵,我们尚且可以抵挡一二,如果它们从内部瓦解,我们很可能措手不及。
“而从内部瓦解最好的方式，你自然也能猜测到是什么。”
艾卡诺斯听罢无言，那双清冷疏离的琉璃眼眸紧盯着诺莱凡特,瞳孔里沉淀的光逐渐转向阴沉。
他薄唇微张,就道：
“他就是真正的圣天使，你无需质疑。”
艾卡诺斯隐瞒了很多。
他能当选上神殿祭司,其中一点是因为他特殊的体质。
他的灵魂能与圣天使进行隐秘的联系，并且完全契合圣天使,永远臣服于他。
所以他相信，他的信仰比任何人都要纯净，比所有信徒都要虔诚,他的心脏、肺腑、直到全身,都是淋漓到极致的崇敬。
旁人都认为他与圣天使的沟通,不过只是虚无缥缈的感觉。
但只有他清楚，当祂醒来时,他恍然才发觉——
自己整个人，仿佛活了般。
焕发新生。
他的眼睫垂下,掩去眼底神色,冷声道：
“总之，你不用——”
结果话还未说话,就看见诺莱凡特在半空中虚绘阵法，召出虚像镜。
艾卡诺斯一怔,随后看见虚像镜内的场景，终于怒火腾升，不由得高声喝到：
“你做什么？！”
圣天使信徒的戒律中，有条是禁止私欲窥视。
禁止以自己的私欲，去窥探任意事物的隐私。
更何况虚像镜内的场景——
是敬拜殿。
虚像镜是高级术法，只有神使以上的神殿信徒可以学习，也是为了防止被人肆意滥用。
而它的功效是在确定有罪之人后，在公开的场合内用虚像镜进行审判定罪，可窥过去，可探现在。
可是他现在居然在对圣天使使用虚像镜？！
像是用神明制定的规则来审判神明一般荒谬可笑。
但诺莱凡特依旧沉稳理智，仿佛没有听见艾卡诺斯的愤怒质问。
直到艾卡诺斯的咒骂声渐歇，他才冷声道：
“你知道虚像镜的使用条件之一，是在目标对象周围布置锁隐阵。我既然召唤虚像镜成功，证明我的锁隐阵没有失效。
“既然你都认为是大不敬的行为，那为何圣天使没有驱除？
“是祂根本没有察觉吗？”
艾卡诺斯一颤，竟然说不出任何辩驳的话来。
毕竟他可以依靠体质确信祂为圣天使。
但如果他人不相信，自己也无法解释原因。
“当然，”诺莱凡特很“好心”地提供了另一种选项，
“祂也可能是察觉到了，但没有任何作为，而是默许我这种行为。
“想通过此次‘净化’仪式来让我们彻底信任祂，”他越说，眼中的光芒便愈胜，
“一种是未知原因的，无法发现我的锁隐阵；一种是默认我的行为，容许我通过虚像镜窥视。既然如此，艾卡诺斯祭司，您觉得哪里不合规了呢……”
艾卡诺斯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