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觉得自己近日的操作莫名像“欲拒还迎”，但自己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面对一个精神不稳定，还掌握着自己秘密的家伙，拒绝得太极端怕他狗急跳墙，不拒绝又怕他得寸进尺。
他把握着那个度可艰辛了。
“那圣天使觉得我的提议如何？”艾卡诺斯还在微笑着缓缓。
陆泽：……
不如何。
尽管自己已经尽力掩饰，但艾卡诺斯还是知晓自己被灌圣液后会浑身脱力，失去行动能力。
如果依他所言，去参加礼拜一的什么仪式。
自己估计只能全程依靠他。
艾卡诺斯只是微笑看他，并不说话，一副乖巧模样。
陆泽也顿时犯了难。
因为他的提议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而且……
陆泽不动声色地悄悄移动了一下自己斜卧着的双腿。
略微紧绷的肌肉，稍许跳动的筋骨，昭示着他似乎没有表面那般虚弱无助。
再示弱一下吧。
-
每个礼拜一的清晨，神殿都会进行诵经敬拜仪式。
念诵关于圣天使的教义，来表达自己对信仰的崇高敬拜。
而今天的诵经敬拜仪式所有信徒都格外重视。
因为他们来到礼拜殿时，才发现圣天使已经高坐与级级阶梯堆砌的神座之上；姿态散漫，神情漫不经心，和那次在圣池仪式中时一样尊贵。
他们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让自己出任何差错。
同时他们难以抑制住心中的激动。
——圣天使大人居然在关注着他们。
连小小的诵经敬拜仪式都会特意来关注，试问哪个教派能有这种待遇。
一旁的神官也在奋笔疾书，恨不得将这幅场面用无数笔墨大肆描绘出来。
连诺莱凡特也有些惊异地看着那人，不明白祂到底在思索什么。
但仪式还是极为顺利地举行下去。
尽管圣天使全程一言不发，但所有信徒都像是打了鸡血，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吟诵都做到极致。
直到最后时，他们才犯了难。
因为圣天使全程没有反应，只是沉默地坐于神座之上。
但是退场的时候，难道是要他们先退场吗？
圣池仪式那次只是意外，所以让他们先行撤离；那这次他们也是要不顾及圣天使，按照流程撤离吗？
所有信徒一时间动作有些僵滞，不清楚后续该如何进行。
诺莱凡特的目光也投向陆泽，等待着他做出表示。
可他却看见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圣天使微微仰头，转眸望向艾卡诺斯，眼底翻涌着看不清的情绪，随意垂落的右手也无意识攥起神袍。
艾卡诺斯始终面带微笑，即使是看见圣天使向他投来的目光，也并无什么反应。
只是颔首后，上前几步，宣布信徒按正常流程退场即可。
而后，诺莱凡特便看见圣天使璀璨的眸光里沉落些许黯淡。
他看着这一切，下意识蹙起眉头，意识到不对劲。
但他也不可能当场作出什么表示，只是按照流程，同信徒们一起离开礼拜殿。
只是踏出礼拜殿后没多久，他便顿住脚步，缓缓折返，避开所有信徒的耳目，悄无声息地返回敬拜殿。
他回想起礼拜殿的一切，越想越发觉得怪异——
艾卡诺斯一直留在圣天使身边，没有离开。
圣天使似乎默许了这一行为，没有任何表示。
而且先前他们来到礼拜殿时，圣天使和艾卡诺斯是已经到场了的。
太奇怪了。
于是诺莱凡特怀揣着疑惑，悄悄来到礼拜殿的门口，谨慎安静地往里投去目光，却看见这样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