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当即一怔，难以置信道：
“为什么，主导的人不是我吗？为什么反而我的危险最大？”
系统淡淡道：
【宿主，你也不看看你身上，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陆泽被噎住。
圣天使碎片的“玩家”身体，混乱死地的BOSS灵魂，加上半神神格……
他这个“试验品”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个奇迹了。
【你身体现在光明属性居多，如果将属黑暗的血族力量引导而出，会扰乱以光明为基础的躯体。】
【不过幸好你融合了半神神格，死倒是死不了……】
不过那句“半死不活”对普通人的冲击可不是一般的大了。
陆泽没有过多犹豫，而是紧接着就询问系统具体操作方式。
比起眼前等着白泽瑞死后，自己也gaover，还是搏一搏更为靠谱。
只是系统犹犹豫豫道：
【一旦白泽瑞完成初拥，他对你的气息会非常敏感，感知力也极强。】
意思是，如果后续陆泽在白泽瑞面前泄露出半点气息，都很容易被他察觉。
——察觉出真实身份。
那一系列麻烦的事情又要怎么解释。
撒了一个谎，就需要用无数谎来圆。
系统不由得沉默，脑中思索。
果然，这个方法还是有点危险。宿主如果在白泽瑞面前暴露身份，结局肯定会极其不妙。
算了，它还是让宿主另想他法吧。
没想到一向喜欢和他贫的宿主却可疑地安静了，他的眼睫稍落，上面像碎了无数星子。他的神情专注在白泽瑞身上，像是从未移开过视线。
他似乎明白了系统的意思，眼尾习惯性散漫玩味的弧度也稍落。
“白泽瑞他等不了其他方法的，”他说着，似是回忆起什么，语气很轻很淡，恍若天边的云彩道，“如果再犹豫下去，他会死的。
“而且系统，其实……我很早之前就和你说过我的观点。”
系统忽然敏锐地意识到不对劲，疯狂在脑内拼命喊停——
“你们告诉我，你们需要我来维护小说世界的平衡。”
【宿主，行了，行了，别说了。你想要什么外挂我再找找，你别——】
“维护小说世界的平衡，你们部门能在其中获取到一定能量。
“你总是对我说，他们都是数据。”
陆泽眼里黯淡的微光逐渐亮起，如同盏盏被点亮的星灯。
【宿主，别说了，真、真的，我、我……】系统急得电子音都卡壳。
“但我的潜意识好像无法欺骗自己。”
让一个相处许久，带有他的情感的“人”在他面前濒死，自己却因为各种原因犹豫是否救他。
他不太能做到。
系统急得跺脚，但没有任何用处。陆泽还在自顾自地一直说着。
终于，它忍不住连珠炮般道：
【我们入门培训时就已经让你熟记所有守则——第一条就是绝对不要带有任何情感。】
它有些无奈，继续认命般道：
【带着感情完成任务是不可取的。轻则导致任务走偏失败，重则自我迷失在世界之中……】
【所以才会让你简单粗暴地理解成一切都是数据，不要有心里负担。】
陆泽的唇瓣有些发白，他抿了抿，最后道：
“其实无所谓的。
“无论怎样，我都会去完成任务的。
“我是个自私的人，我只想活着。”
陆泽的掌心紧握，感受到湿润的汗液溢出。
刚刚自己一定是昏了头了，理智才会陷入混乱。
他要想清楚。
——只是求生的渴望而已。
不要把求生的渴望，对任务完成的渴望，理解成对某人的情感。
只是途径相同罢了。
陆泽俯下身，按系统所说的流程，双臂将白泽瑞拥在怀里。怀中那带有自己复杂情感的人，似乎化作无数温热湿润的触觉，点点润湿自己的身体，再侵入至胸膛，最后入侵到五脏六腑。
万劫不复。
系统虽然纠结陆泽后续的身份怎么隐藏，但刚刚经历了宿主那一番话后，它自己也不敢动了。
毕竟它们部门规定，一只统只能有一个宿主，绑定后就是同生共死。宿主现在只要有做任务的意愿就行，它不敢要求更多。
“心情这么沉重干嘛，”陆泽还有闲心眨眨眼，然后掏出三管针剂，
“其实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系统：……
祝你好运，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