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缓声道:“通知附近的居民,让他们最近小心些,不要靠近后山。我有时间看看那里发生了什么……
“还有,”
他的目光落在自始至终都一声不吭的小女孩身上,神色柔和些许,
“你女儿是个修仙的苗子,或许可以让她去一些宗门试试。”
妇人听罢,就要高兴地跪下磕头,结果被陆泽制止了。
周围的人也纷纷面露喜色,只是不知这件事会如何添油加醋地传出去。
当然,此时的人还不清楚,陆泽随口的一句“修仙的苗子”是什么资质。
最后,陆泽虽然没有接受任何金钱的谢礼,但还是把唐豆粉包圆带走了。
因为他之前就发现,这玩意儿做小蛋糕是真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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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目睹了一切的云海宗众人不禁议论纷纷。
嗓音温和的青年怔愣地望着这一切,后知后觉道:
“雪发雪眸,好熟悉的容貌……”
另一杏仁眼的少年拳头攥紧猛敲掌心:
“什么熟悉!那不就是月泠仙尊吗?!”
霎时,一行人里炸开了锅。
“月泠仙尊?真的是他?!”
“疯了吗?居然能在这里遇见他!”
“他不是说隐居了吗?”
“嘶——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真是难以置信……”
讨论了好半天,他们都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但此时一名带着耳饰的少年直接道:
“月泠仙尊,月泠仙尊!他居然在这里!他还好意思在这里!魔族现在大举进犯修仙界,他身为仙界第一人,凌霄宗峰主之一,居然敢不管不问,我非要好好质问他一番!”
“冷静,祁乐你冷静点!”杏仁眼的少年忙拦住他。
但祁乐身法太快,他一下没拦住,人就窜前面去了。
“不是,他傻莽莽地义愤填膺什么啊!”杏仁眼急得直跳脚,但也于事无补。
果不其然,在那人接近月泠仙尊后,没等他近一步靠近,忽而一阵浓雾袭来,就彻底将人影淹没。
待众人再回过神来时,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温和嗓音的青年不断叹气。
之前将莽撞少年敲晕拖走的女生直直磨牙。
面容冷漠的女子的神情更加冰冷。
只有杏仁眼心底涌起无限绝望。
因为他已经看到周围路人投来的,想要把他们这队人一起杀了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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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陆泽回到住所时,他便稍微把东西整理了一下。
这次他留多了个心眼,将一切“与人设无关”的东西都收进了储物戒。
毕竟魔气都已经蔓延到后山了,距离对方锁定自己的方位也不远了。
自己到时可要好好地“夹起尾巴做人”,不要等别人找上门来时,左手焦糖布丁烤奶,右手香甜软糯小蛋糕,一旁的烧烤架上的鸡腿还滋滋冒着油光……
嘶,属实不雅。
陆泽打算进行修炼时,忽而想起今天在山下感知到的那群修仙者的气息。
气息都不强,应该没有能力跟踪到自己的住所。
暂时没什么“危险”。
这样想着,陆泽缓缓调理着体内气息,进入修行状态。
只是在安静房间的隐秘角落,缓缓钻出一股又一股的浓稠黑气来。
只是它们像是怕惊扰了什么,迅速扩散开来,变得稀薄透明,轻淡无比……
只是体积膨胀了无数倍。
它们围绕着中间那位静坐的人,逐渐缓慢地打着圈,似是留恋于他身上的一切,舍不得离开,却又像对待最珍贵的珍宝,矛盾地不敢鲁莽靠近,唯恐损坏任何地方。
只是它们的目光凝滞着,透露着阴翳癫狂的占有欲,似乎只要锁定了唯一的目标,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囚禁占有,使他变为独属自己的珍宝。
无论那人看起来多么纯洁神圣,高傲矜贵得似神坛的雕像,它都只想用肮脏的欲望涂抹满他的全身,将他彻底拖下深渊,连同自己一并堕落。
终于,它动手了。
它缓缓攀上他的脚踝,仿佛在细细摩挲吮吸着,最后似用修长有力的骨节死死圈住他的脚踝,粗暴地在上面留下一圈靡乱的艳色红痕。
但那人似乎太沉迷修行了,这点动静无法打扰到他,只让他轻蹙了下漂亮的眉头,殷红的唇珠轻颤。
它不满了。
随即,它膨胀了些,变得更加透明后,从身后轻轻包裹住了他。
就像彻底将他相拥,感受着他的体温,他的呼吸,他的气味,他的颤动,他的一切……
如毒药般令人上瘾沦陷。
像是伸出疯狗般虔诚而癫狂的软舌,将他全身上下都舔过一遍。
酥麻、颤栗、爱欲、隐忍……
它一圈一圈地紧紧环住他的胸膛,点点搔过敏感的部位,再缱绻地缠住他的腰身,在腰侧两侧微微用力。
只可惜隔着衣服,无法看见留下的暴欲的痕迹。
房间内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躁动而又寂静,某些气息在其中弥漫。
雪塑的人儿终于开始喘起息来,落雪似的睫毛轻颤,抖动得破碎又可怜。但他似陷入了一片怅惘之中,眉头拧起,却迟迟无法松开,也无法睁眼。
像是无法脱离这一场荒诞的梦境。
白玉似的骨节被漆黑的魔气缠绕,雪白和浓稠墨色的相撞,绝色得惊心动魄。
他微微喘起气来,无意识发出一声低吟。
魔气浓郁了些许,逐渐将他包裹起来。
时间缓缓流淌。
……
陆泽仍旧穿戴整齐,只是身上衣衫有些许凌乱,雪色的发丝也被汗液润湿,狼狈又破碎得漂亮,似是神明染上一点污秽,不至于瞬息间堕落,却又带给人无限的遐想。
待他悠悠转醒后,忍不住脸颊晕上异样嫣红,气息紊乱得厉害。但他强压下不适,简单扫过身体以及四周,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他的瞳孔还是涣散且茫然的,比起平日那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清冷模样,现在看起来容易玩弄欺负极了。
他似是觉得唇上有些不适,微抿了抿鲜妍的唇珠,却不知那里刚刚被一团魔气偏执地含着仔细碾弄了半晌。
最终他只能困惑地轻声念一句:
“刚刚是……不小心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