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许不同。
因为主人从未在他的身上投入过太多精力。
但菲黎亚不同。
他得到了,很多的偏爱。
令他嫉妒的偏爱。
让他嫉妒得想要毁了他。
墨凝着脸,不发一言,直接转身拽开了步伐。
斯坦利却没有追上去。
他只是撑着伞,静立在雨中,看着仿佛决心踏入坟墓的墨,低声问了一句:
“被首领拒绝的东西,都要毁掉吗?”
他声音不大,却明确地知道墨可以听见。
——首领拒绝的东西,都要毁掉吗?
包括您的爱意?
墨滞下了脚步。
漫天冰冷的雨色还在落下,他没有回头,只是停了下来,薄唇轻张,缓慢地说道:
“我会让他无法拒绝的。”
不管是怎样的存在,只要是他,他都要将他得到。
——强硬地让他在自己面前展露全部、毫无保留、无法拒绝地接受自己一切的阴翳偏执。
包括那些阴暗且鲜血淋漓的爱意。
即便无法承受地喘息,用着几乎无法让人抗拒的上瘾语气求饶,他也不会心软一瞬。
墨的身体轻轻颤动着,复杂情绪不断翻涌。
因为他知道,因谁酿出且塑造的爱意,无论多么扭曲病态,都要由那人亲口饮下。
“雨该停了。”
他淡淡道。
那句话如同一缕残烟,很快便在风中逸散,仿佛消逝得无影无踪。
而斯坦利朦胧立在雨中,上一秒还在撑着伞低头思索墨的话语,没想到下一秒雨就停了。
他意识到什么,猛然擡头,眼瞳骤然增大。
却看见墨仿佛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继续缓步往前。
他却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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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撒兹勒果然如菲黎亚所言,无法保存太久。
当整朵华丽而洁白的花冠掉落时,陆泽垂眸望着,想起了先前世界中某个国家特别崇尚的一种花——
山茶花。
因为它凋谢时是整个靡丽精致的花冠彻底垂落,在最华美的瞬间凋零、绽放出病态的独属于死亡的美丽。
美得极致又决绝。
不过陆泽对这种略显悲观的心态抱有敬而远之的态度。
因为他茍活至今只为了证明一个人生真谛——
好死不如赖活着。
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转角会遇见什么。
他一开始立志要当娇软柔弱万人迷时,也没想到后续会发展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步步为营。
只是陆泽确实没想到,下个转角来得那么快。
菲黎亚今天早晨给他发来讯息,说下午两点想约他去射击场检验一下他这些天训练的成果。
他的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股眼巴巴渴求的意味,让他不由得心软,也不太好拒绝。
毕竟检验菲黎亚这些天的训练成果,也能让他查看是否有激发黑秘残晶的迹象。
除了他觉得菲黎亚约他的时间有些奇怪。
因为菲黎亚清楚自己的行程一般排得很满,约定时间肯定会提前几天商定好,怎么会约得如此突然。
陆泽只能反思自己是不是近几天表现得太闲了。
不过他今天的确有时间。
下午两点,陆泽准时出现在菲黎亚房间前的走廊,带着墨色面具,支着腿随意倚靠着,等着他的出现。
但意外地,许久没有看见他的踪影。
陆泽心觉疑惑,便看见仆从经过,告知他菲黎亚现在正在书房。
但陆泽眉头一蹙。
不应该啊。
以菲黎亚的性格,在面对他时,是不可能做出迟到或是遗忘这种事情的。
陆泽联想到刚刚觉得怪异的点,霎时心头一沉,拽开步子就跑向书房。
他的心跳逐渐加速。
千万不要发生什么事。
等去到书房门口,他才发现书房的门禁闭。外部听起来没有任何动静,但他却嗅到了异常浓烈的异香。
太浓了,远超平时逸散出的气息。
陆泽心里顿时萌生一些不太妙的念头,随即擡腿,一脚踹开了书房房门。
待他发现他在揣开门的一瞬间,也似乎把什么阵法破除了,他才意识到万分的不妙。
纷飞的木屑在剧烈的震响声飞扬,待看清眼前真正的景象时,陆泽心里咯噔一跳。
只见菲黎亚正红着脸喘着息,眼尾溢着大滴大滴的泪,衣衫半褪,白嫩的肩头裸.露出来,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绯红,此刻正蜷缩成一团,指节紧紧攥着衣摆。
而他的房间,不止有一个人。
另一名男人粗犷的喘息在房间不停回荡,陆泽循声看去,才发现男人下身未着一物,而某个地方的反应明显不对劲。
他的脸也是红着,看样子是未从兴奋状态中褪去,就被陆泽猛然的动静吓了一下。
陆泽微笑着,缓缓收紧指节。
他的拳头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