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报断臂之仇
白无尘带着九重剑，来到镇灵塔。
一百年前，他带着剑回来，万鹤宗召开长老会，要将沾着天魔之血的九重剑毁掉，白无尘保下了它。
而作为代价，九重剑必须镇压在镇灵塔。
白无尘垂眸，指尖抚摸九重剑断裂之处。
他在剑身设下重重结界，确保镇灵塔的恶灵伤不了剑身上的残魄，这才将九重剑，放归镇灵塔。
而后回到了无垢殿。
无垢殿内，只有夭夭一个人。
夭夭，是个花妖。
他原以为自己早已习惯孤身一人，直到沈澈死后，他才发现无垢殿竟如此清净。
沈澈生前，喜欢在无垢殿里养花，后来他叛出万鹤宗，养的花多凋谢。
白无尘在一堆谢了的花之中，找到唯一一株还有生气的花，赐了她几分真气，小花化成人形，他为她取名夭夭。
夭夭见白无尘神色疲惫，小声问:“玉华仙尊，你不高兴吗？”
白无尘摇头，他走到大殿之中，坐在团蒲之上，闭目养神。
“我要入定，不可让任何人打搅。”他道。
夭夭点点头，走出去关上了门。
白无尘其实没有入定。
他已经一百年，无法静心。
一百年前，他渡劫期巅峰，离飞升只有一步之遥。
一百年后，那一步之遥，分毫未动。
他知道，自己道心已碎。
闭上眼，他便闻到罪人谷浓郁的血腥之气。
沈澈手臂鲜血淋漓，望着他笑，他递给白无尘一只惨白的手。
“师尊，你砍了我的手。”
他还在笑，笑得那么快乐，和第一次见他时，一模一样。
“玉华仙尊！我要拜你为师！”小孩高声道，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本尊，不收徒。”他道。
“我什么都会做！我会做饭，扫地，洗衣！我天赋很高的！你就收了我吧！”
小孩缠着他，日日在他耳边念叨。
给他捶腿，为他做糕点。
糕点很甜，白无尘没吃过那么甜的东西，他忽然发现，原来他很喜欢吃甜食。
可是他还是不想收徒，他不喜欢小孩，小孩很聒噪的。
后来，小孩为了救他，挨了魔兽一爪子，差点没了性命。
白无尘终于动了心，把他收下。
白无尘回忆着这一切。
他活在过往之中，再也无法挣脱，记忆带着痛苦，让他痛不欲生。
门，忽地被打开。
熟悉的气息，一点点走近他。
白无尘没睁开眼，他知道来的人是谁。
*
沈澈踩着月光，偷摸溜进无垢殿。
大门已经关闭，但是沈澈知道其他入口。
他没死那会儿，系统总给他安排夜间任务，没办法，夜黑风高，正是做见不得人的事的大好时机。
每次他做完任务回来时，无垢殿大门都关了，白无尘从不会给他留门。有回他在门外睡了一夜，后来他找到了一个密道，从无垢殿一个天窗跳进来。
不过天窗有点高，第一次跳的时候没经验，他崴了脚，后来便熟练了，像猴子一般，上蹿下跳。
不过李玄玉的身子，过于瘦小，没有他原身那么好用，跳下来时摔得他屁股生疼。
殿内，白无尘凤目微阖，好似已经入定。
“啧，白无尘又入定了，真是个修炼机器。”沈澈吐槽道。